秦征顯擺不成,驚訝的瞪圓了眼,把還沒到嘴邊的茶杯又放回桌子上,身子前探,好奇道:“你怎么猜到的?”
沈清棠淡淡笑了笑。
心道這如果是現代市場監管局來查,倘若整個云城有一百家賣吃食或者飲品的鋪子,得關閉九十九家。
兩個時代對“衛生”、“干凈”、“規范”的標準差了十萬八千里。
她以現代標準來要求古代的鋪子,那些官差們見都沒見過,還想挑刺?!
沈清棠也算到,薛林想讓沈記關門,必然會讓收買的官差挑顧客多的時候上門。
這樣才能讓更多的云城百姓看見沈記后廚如何臟亂差。
誰承想非但沒能如愿查抄沈記,反而給沈記打了個一波廣告。
當然,實話不能說,沈清棠避重就輕道:“還用猜?總不能白準備這么久。”
沈清棠從來沒小看薛林。
最起碼薛林絕對不是那種放狠話跟放屁一樣的人。
沈清棠、沈清柯和秦征為此開過好幾次會。
每次會議主題都是“假如我是薛林,該怎么對付沈記?”
秦征的思維是最符合云城現狀的,他說,集齊薛家所有實力,踏平川七街,不但要奪回沈記十間鋪子,還要殺雞儆猴。
讓整個川七街其余店主的鋪子都關門,他們知道得罪薛家的下場。
沈家兄妹沉默片刻。
沈清棠輕嘆:“秦征,幸好你從的是軍不是匪。”
比宋焰還是亡命之徒。
難怪他覺得宋焰適合戰場不適合商場。
秦征攤手:“是你們說的要假設自已是薛林。難不成還指望他做好人好事?”
沈清柯嘴角微抽,“秦少,不做好人好事不代表不給自已留活路。”
秦征光棍的往椅背上一靠,問沈清柯:“那你說該怎么辦?”
沈清柯想了想,“首先在川八街或者川六街上仿照沈記開一套或者兩套一模一樣的鋪子。
川七街的沈記賣什么,川八街和川六街的薛記就賣什么。
不但要賣,還要壓價格賣。
川七街的顧客一定會被分散去其他兩條街。
而川七街孤立無援,沈記也沒有強硬的后臺,初來云城不久,根基不穩,撐不過三個月就得倒閉。
縱使沈記資金雄厚,不介意降價跟上薛記。
可是沒有客流量什么都白搭。
川七街其余店主更跟不起,要么去跟薛家投降,要么關門走人。
等川七街成為荒街,沈記自然就不攻自破。”
秦征愕然片刻,嫌棄撇嘴,“難怪沈清棠說你們從政的心都臟。真陰險!”
沈清棠:“……”
她眨眨眼,“你倆別五十步笑百步,都不是省油的燈!”
沈清柯和秦征齊齊看向沈清棠,“若你是薛林你會如何做?”
“我肯定不會趕盡殺絕的。你們說的辦法都不太適合。
秦少說糾集人馬把所有沈記鋪子都砸了。
首先,有你在,有季宴時在,他能砸嗎?
其次,就算他不知道你們的存在。就算你們都不參與,他也不敢這么做。
他敢得罪沈記,不敢擾亂整個云城。
別忘了,云城除了匪商還有官商。
況且薛林敢在云城橫行后面也有官方的支持。
他可以搶一條街的地盤,但是不能弄死一條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