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在人為嘛!總得去試試。”沈清棠含笑朝那人道謝,“不過,還是謝謝你好心的提點。”
兩句話的工夫,更多的人圍了過來。
有些人聽見了沈清棠的話,有些人單純是從眾心理,見大家都跟過來就跟著了。
于是,沈清棠再次帶著一支浩浩蕩蕩的吃瓜隊伍,雄赳赳氣昂昂的奔向薛林家。
薛林的作息很適合現代人,晚上熬夜,白天睡覺。
他這會兒應該在祖宅。
薛林確實在補覺,下人來報時他睡的正香,莫名其妙被吵醒一肚子火,先是隨手抓起一樣東西朝門板上砸過去,“吵什么吵?天王老子來了也讓他先等老子睡醒。”
門外的小廝嚇了一跳,后退了兩步,想起門外的人只能哭喪著臉再次敲門,怕薛林會提刀出來砍他,連珠炮一樣把話說完,“老大,外頭鬧事的是沈清棠。她帶來的人把家門口的胡同都堵住了!這陣勢明顯來者不善。您要不管,她怕是要打進門。”
天王老子會不會慣著薛林他不知道,但是沈清棠一定不會慣著薛林。
薛林罵人時就醒了三分,砸東西時醒了五分,聽見沈清棠的名字醒了十分。
“賤人!”薛林恨恨的罵著坐起身,“這個毒婦來做什么?”
就因為沈清棠,他一個月白干。
光賠那些嫖客的損失,都夠讓他再建一個蘭香樓。
可惜蘭香閣的樓好建,那些嫖客不好找。
沒有他們,有蘭香閣也沒用。
這些天忙著求爺爺告奶奶,裝孫子安撫、賠償嫖客們,都顧不上沈清棠那個小賤人。
沒想到他還找沈清棠,沈清棠就自已找上門了!
賤人!!!
外頭的人不吭聲。
薛林越發氣不打一處來,彎腰撿起床邊的鞋朝門板上砸過去,“問你話呢!啞巴了?你是老子的人怕個賤人做什么?瞧瞧你這沒出息的德行!”
外頭的人叫苦,“薛爺,小的不敢說不是怕她沈清棠,是怕薛爺您生氣!”
“你說!”
“沈清棠說她是來要債的。還說……”
等了半天等不到下文,薛林更氣,把另外一只鞋也砸了過去,“還說什么?你要再婆婆媽媽,老子一會兒就讓你這輩子都說不了話。
外頭的人聽見,忙道:“她還說這棟宅院已經是她的,讓你……讓你搬出去!”
說完不待薛林開口轉身就跑,生怕晚一秒就被薛林弄死。
薛林沒想弄死他,他在找自已的鞋。
找了半天才想起來被自已丟到門邊了。
穿上衣服到門邊一看更生氣。
剛被叫醒時,他拿來砸門的東西是一顆剛重金買來的玉。
聽說寧王喜歡玉,他費盡心思從番商手里得來想等寧王回來去王府送禮。
此刻玉四分五裂的在門邊地板上,其中一塊碎片還跑到他鞋子里。
“沈清棠!”薛林怒吼,“老子跟你不共戴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等薛林衣衫不整氣沖沖拎著刀沖到大門口時,沈清棠正在納涼。
她坐在春杏給她帶著的折疊馬扎上,喝著反向保溫的冰鎮飲料,頭頂上是大大的遮陽傘。
看沈清棠這德行,薛林氣的差點一口氣沒背過去。
再看見大門口被烏泱泱的人群圍的水泄不通,又硬生生氣挺過來。
舉著手中的刀對著沈清棠的方向,“沈清棠,你很真不怕死!敢堵到我家來!真當我是吃素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