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莫名有些委屈,對跟季宴時分開的事有些抵觸。
幸好,這是在家,有父母的家。
加上季宴時說,晚上會回來,緩了一會兒,心里便好受了些。
“閨女!閨女!”
沈清棠才把碗筷收拾進屋,就聽見沈嶼之的聲音,忙甩著手上的水從廚房里出來。
沈嶼之抓著算盤,健步如飛從外頭進來,看見沈清棠嘴都要咧到后腦勺上,“你可終于回來了!
早知道你昨兒就回來,我就去不給人家當什么證婚人。
等我回來你都睡了!早晨你娘還不讓我吵醒你。
都半年沒見,我閨女怎么又瘦了呢?”
聽見父母開口先說她瘦了,沈清棠鼻尖有些酸。
佯裝撒嬌,抱怨道:“哪有見面就說人家瘦的?你要跟紫姐姐他們學,跟我說的第一句話是‘你又變好好看了!’而不是說我瘦了。”
沈嶼之放下算盤和錢袋子,退后兩步細細打量沈清棠,“她們才是胡說!我女兒本來就好看,什么叫變好看了?!要說是更好看了。”
沈清棠笑了起來,“嗯,爹說的對!她們就是這么說的,是我學錯了。”
目光在沈嶼之才放下的算盤和錢袋子上落了落,問他:“爹,一大清早你這是去哪兒了?”
“去給秦家村的人發工錢去了!按照你當初定的,不是一月一發工錢?今兒又到發工錢的日子。我想著早點發完回來陪你,就一大早過去了。走走走,回屋聊,站院里一會兒曬的很。”
沈嶼之說的屋是堂屋。
夏季就是這樣,只要太陽一出來,溫度就跟著漲。
沈嶼之撩起門簾子讓沈清棠先進,“這人啊!真是沒有受不了的罪也沒有吃不了的苦享不了的福。”
待沈清棠進屋后,放下門簾子走到桌邊,嘴里的話沒停。
“想才來北川那年,大夏天熱成那樣,我跟你娘還在熟食鋪子后院里圍著灶臺燒火鹵熟食。熱是熱了點兒好像也沒那么難忍。
去年我們在地里侍弄莊稼,覺得也還行。
今年,地都佃出去給族人種,大棚里也都雇了長工干。北川那幾個店我和你娘也只是按時去盤盤帳,除此之外什么都不干,反而覺得夏天熱死人,稍微一動就覺得熱得受不了。”
沈清棠給沈嶼之倒了一碗水,在桌上推到沈嶼之面前,笑道:“那就不動彈,就在屋里玩。我在北川還一直擔心你再跟我娘怕我銀錢不夠花,拼命干活!累倒了才得不償失。”
沈嶼之擺擺手,“一開始,我們是這么想的。想著多賺點兒幫襯幫襯你。后來是你哥勸住的。”
沈嶼之“哼!”了一聲,才繼續道:“也不叫勸。你哥那話說的才叫扎心窩子。他說我和你娘做的是無用功。
還說別說咱們沈家,就是沈家村和秦家村的村民加在一起,一天十二個時辰不休息,干一年來也沒你一天賺的銀子多。”
沈清棠:“……”
這話不像她二哥風格啊!
也不知道誰在背后給出的主意。
不過,能讓二哥聽話的人也沒幾個。
“那您還不揍二哥?他這么說是氣人。”沈清棠幫腔。
沈嶼之“唉!”的嘆了一口氣,“氣人歸氣人。我和你娘一合計覺得你哥說的對。我們倆真累病了還得連累你倆回來照顧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