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秦征父子,以及跟隨他們作戰的將領外,還能出現在季宴時面前的將領只有不到十人。
季宴時立在沙盤前,目光掃過帳篷中的將領和赤月閣的人,問他們:“你們方才都看過秦小將軍的求救信,可有解決之法?”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俱是一臉為難。
半晌,其中一人朝季宴時拱手,“王爺,要不讓末將帶兵去給秦小將軍送糧食?”
季宴時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怎么運?陳將軍你打算跟手下的士兵用肩膀扛還是用扁擔挑?”
陳將軍:“……”
“就算你們能扛能挑,又怎么躲過沿途城池關卡的盤查?”
若是十個八個人的運糧隊可以說是商隊。
成千上萬人扛著麻袋路過,傻子也會覺得有問題。
“還是說你跟你手下的兵都會飛檐走壁、踏雪無痕,無懼高山峻嶺亦不怕雪坑、雪崩?”
高山峻嶺尚且看的見,可以慢慢攀爬,最多費些時日和工夫。
雪坑往往就的平靜的雪面之下,一腳踏空時,救都救不回來。
陳將軍:“……”
莽撞了。
認錯后退回原位再不敢吭聲。
帳篷里又變得安靜。
季宴時不說話,其余人也不敢貿然開口。
赤月閣的人倒是習以為常。
幾個秦家軍的將領跟季宴時打交道的時日還短,不太習慣寧王殿下的做派。
寧王殿下生氣也與眾不同,既不打人也不罵人更不像其余皇室中人一樣動不動就喊打喊殺。
寧王殿下就用“你怎么蠢成這樣?”的眼神看著你,用比外面天氣還冷的語調輕描淡寫的譏諷你。
聽得人恨不得當場抹脖子謝罪。
就在這時,帳篷外,傳令兵求見。
“啟稟王爺,夫人的信。”
“進來。”季宴時明顯語氣緩和了不少。
赤月閣的骨干和秦將軍將領齊齊松了一口氣。
每每季宴時生氣或者不高興時,只有兩件事會讓他高興些。
一是沈清棠的來信。
一是北川護衛送來糖糖和果果的日常記錄。
沈清棠的信約等于營帳中眾人的救命符。
大家巴巴的看著門口,比季宴時的目光還殷切幾分。
門簾掀開,進來卻是一只老虎。
立在門邊的季九詫異挑眉,“火焰?”
來送信的不該是白起?
火焰歪歪頭,算是跟季九打招呼,腳步不停地走到季宴時身邊。
下意識想用毛茸茸的腦袋去蹭季宴時,看見季宴時警告的眼神,委屈的哼唧了一聲,垂下頭,露出脖子上的紅繩。
季宴時沒動,明顯是嫌火焰臟。
它不知是掉進過泥坑還是走了泥濘的路,身上臟兮兮的,滿是泥污。
季十七忙上前,從火焰脖子上把信筒解下來。
見信筒上也沾了泥污,在自已身上蹭干凈打開信筒,倒控了一下竹筒,等信紙露出一截才遞給季宴時。
季宴時伸手取出信,眉眼霎時溫柔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