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批撒出去的沈家人,負責京城及周邊地區的沈逸是收益最差的。
俗話說鞭長莫及。
沈清棠不知道是沈逸不適合做生意還是客觀原因。
按理說以沈逸的本事不該如此。
沈逸是沈家人中少數有生意頭腦且有大局觀的人。
只是沈逸輩份低,一直沒有話語權。
論起來,沈逸還得管沈清棠叫姑姑。
期間,沈清棠也曾數次回復沈逸請教的問題,并且為他出謀劃策,可惜收效甚微。
沈清棠沒到過京城,不了解其中情況。
遠水解不了近渴。
沈舟認真想了一會兒搖頭,“不清楚。我做生意這段時日最大的感悟就是每座城有每座城的特色。想做好生意除了學會你教的那些之外,還得因地制宜。
我也是碰了一段時間的壁才慢慢打開局面。以沈逸的能力大半年在京城大半年還沒起色,要么是京城的商人抱團排外,要么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沈舟說的隱晦,沈清棠大致能猜出一部分“難言之隱”。
無論古今,京城所在,就是官員集中所在。
天上掉下一塊磚頭砸死三個人,得有兩個是官員。
官也分大小。
對小老百姓來說,日常見到最多的必然是小官。
日常能站在朝堂上的那些官員都不是普通人想見就能見的。
俗話說閻王易見,小鬼難纏。
京官無數,該打點誰不該打點誰就是一大難題。
有些官看著毫無干系,其背后說不定是某位大人物,若是得罪了也夠喝上一壺。
若是都打點,其背后盤根錯節的勢力同樣有大小,若是一碗水端平同樣惹人不快。
像這種事,短時間內沈逸自已都摸不透,更無法用寥寥數語在信上跟沈清棠交代清楚。
確切的說,這些就不能寫信說。萬一信件遺失,落于小人之手,后果不堪設想。
這是其一。
另外,無論古今做生意除了經商本身,難免還會涉及酒、色。
若沈逸只會做生意,不夠圓滑,在京城也難打開局面。
沈清棠想,大概得等三國邊境確權之后,親自到京城看一看才能知曉問題所在。
“不過……”沈舟欲言又止。
沈清棠比了個請的手勢,“堂兄有話直說。”
“賈善人的鋪子倒是開進了京城。聽說還混成了皇商之一。”
“啊?”沈清棠十分意外,“他是皇商?”
這樣的人竟然也能干皇商?
仔細想想,好像也不算意外,就是這樣的人才能干皇商。
畢竟,“善人”名號在外。
沈舟大概猜到沈清棠的想法,搖頭道:“聽說走的是景王的路子。”
“嗯?”沈清棠越發驚訝,“景王?不說說景王日常病重不管瑣事?”
就算景王是假病,也不該伸手管一個小商人的事。
他作為一個留京的成年皇子,本就是十分顯眼,萬不該做惹人眼球的事。
最起碼不符合他的人設。
景王怎么看都不是會干搬起石頭砸自已的腳的蠢材。
沈舟搖頭,“我也不清楚其中玄機。我到周城時,賈善人已經是皇商。他平時很低調,不過,若是涉及爭奪生意時,他也會有意無意亮他皇商的身份。
我也是有一次跟一個供貨商吃飯時,聽他醉酒時提起的。
他大概也是一知半解,只說是賈善人獻給景王的禮物中,有一樣被景王當賀禮給了皇上,皇上很喜歡特意賞了景王,景王便提了一句禮物由來。
皇上隨口點了賈善人當皇商,為皇室供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