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是淮西城皇商宋家的四小姐宋明月。
宋家瞞下宋明月的喘疾送她來宮門是為求醫,但宮門瘴氣濃重,這姑娘相當于跑進閻王殿求生路。偏又碰上宮門抓捕無鋒刺客,在水牢里待了許久。要不是趕上章雪鳴出手,她再多住幾天,說不得真要把命留在宮門了。
而今她喘疾已愈,身體倍棒,想來那個爆炭性子也耐不住宮門冷清,干脆以違反宮門禁令貼身攜帶藥物進入宮門為由悄悄遣送她歸家,還能撈一波宋家的感激,生意合作又能多讓宮門幾分利。
宮尚角心里小算盤打得飛起,面上卻冷漠得不帶半分人氣,筆走龍蛇,寫著明日要交給執刃閱覽的報告。
剩下的五位待選新娘,沒有世家背景的人了。再把三位攜帶違禁物品過多的送回去,可選擇的就只有兩個小門小戶出來的姑娘了。
宮尚角不知道執刃看到這個結果會不會吐血,反正他家蠢弟弟的歸宿已經有著落了,他也不打算在這一撥里選,就先緊著前少主和宮子羽吧。
他抬眸看了眼放在角落里的更漏,又伏案繼續書寫。
宮遠徵跑回徵宮去給他養的出云重蓮續藥去了,今天沖擊他三觀的事有點多,那么重要的事他查驗完了物品閑得摳指甲的時候才想起來。
宮尚角也是服氣了。
寫報告寫得頭暈腦脹的時候,感覺到那股窺視感出現了,他忙用喃喃自語的音量喚了聲“鄭家主”。
沒人應。
宮尚角就故意自言自語:“這個距離聽不到嗎?還說跟你說說剛才重新搜檢待選新娘嫁妝的事……”
章雪鳴沒忍住,輕聲問道:“沒弄壞我衣服吧?沒哪個臭男人碰過我的衣服吧?”
“放心。”宮尚角冷漠的臉上短暫地露出了個得逞的笑容。
果然,憑他和章雪鳴敏銳的聽覺,這一丈多點的距離,彼此低語的聲音完全可以聽清楚。
“剛才是女客院落的傅嬤嬤帶著侍女翻檢的,遠徵弟弟在旁監督,親眼看著你的衣服都好好的才回來的。”
他眼睛看著報告,一副專心致志的樣子,嘴唇卻在微不可察地闔動:“今天上午我還特意問過金統領第一次搜檢的事。他說你那八個箱子一打開,侍衛沒人敢伸手,他也不敢,就怕弄壞了賠不起,只簡單翻看了裝著筆墨紙硯、顏料、菜譜、樂器的那一箱。”
“那就好。”章雪鳴松了口氣,立馬陰陽怪氣地說道:“說吧,宮二先生喚小女子,是想讓小女子幫宮二先生做什么要緊事?可別說沒事,宮二先生沒事是萬萬想不起小女子來的。要不是小女子對宮二先生來說還算有點用處,宮二先生怕是連晚上那頓粗茶淡飯都不舍得讓小女子吃。不過,丑話先說在前頭,小女子囊中羞澀,不似宮二先生大公無私。若要小女子做白工,那小女子也只能說句抱歉了。”
“鄭昭昭,少陰陽怪氣的。我什么時候舍不得給你吃飯了?又什么時候讓你干過白工了?小白眼狼。”宮尚角不自覺地撇了下嘴,反應過來又有點懊惱。他都多久沒有過這些小表情了,跟這糟心玩意兒相處多了真是沒好事,心態都變得不沉穩了:“一不高興就擠兌我,也就我能忍你那臭脾氣。對了,說起做白工,鄭昭昭,好像你在鄭家使喚我給你看賬本,沒給我報酬?”
“行唄,那我幫你看賬本,你看了十七本,我也幫你看十七本。”章雪鳴得意地翹了翹嘴角,“你現在把賬本拿到門口來,我看完了叫你。”管你有什么事,現在都只能是看賬本。
“鄭昭昭,瞧你那一肚子的心眼,密密麻麻的,你自己不怕,我看了都害怕。”宮尚角氣笑了,“誰讓你現在看賬本了?我是打算跟你說這回從那三個無鋒刺客的嫁妝里搜檢出來的東西——有無鋒的消息必須跟你分享,這不是你說的嗎?你又忘了?”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