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絡子打得十分精致。
只是那老虎一點都不威風,額頭上的“王”字都透出種令人發噱的可愛,倒像是只被揪住后頸皮拎起來的貓,四爪軟趴趴地垂著,肚子鼓鼓的,松開后頸的束口,就能把裝在里頭的東西拿出來。
宮尚角從老虎絡子里取出一對黑色絲絹包著棉花做成的小巧耳塞,想了想,又取出一對黃色軟木的,兩對一起遞到宮遠徵的手里。
“哥,這是哪來的?”宮遠徵攥著耳塞,眼睛亮晶晶地盯著那個別出心裁的老虎絡子。好看,有趣,想要。
他頭回知道他哥身上居然還帶著這么個小玩意兒,忍不住伸手去摸:“有我的嗎?”
“有什么有。”宮尚角臉一黑,把老虎絡子往袖袋里一揣,趕人:“去,找地方打坐練功去,嫌吵就把耳朵堵上,少學宮子羽找借口。”能叫你知道這是你哥比試輸給鄭昭昭,跟她學打絡子按她給的樣式練了許久的成果嗎?做夢。
一提宮子羽,宮遠徵立馬就來勁了,注意力輕易就從老虎絡子上移開,發誓一樣氣哼哼地說:“我才不會,我又不是宮子羽那樣不求上進的廢物。”
抓著耳塞出了臨時茶室就往小隔間那邊走。
宮尚角轉頭看見了,又好氣又好笑:“宮遠徵,你又要干嘛?”你去那里能靜心修煉嗎?她躺在那里沒人會偷的!
宮遠徵頭都不回,還加快了腳步:“整間屋子就屬那里最安靜最不容易被打擾。哥,你放心,地板不冷用不著墊子,我只占一個小小的角落,絕對不會吵到你。”
滏……
宮尚角捏了捏鼻梁,閉眼長出了一口氣,今晚不知第多少回拳頭硬了,感覺今天嘆的氣比前半生加起來都多。
沒辦法,弟弟叛逆期到了,別跟他浪費口舌了。
宮尚角過去揪著宮遠徵的衣領把人從小隔間里拽出來,再拖去書案左側斜對面的那個角落里讓他面沖墻壁站好,把自己用的四方織金錦緞墊子給了他一個,不容違抗地命令他:“坐下,就在這里對著墻打坐。不滿一個小周天,你敢分心,明早我就向執刃請示把鄭二小姐接到角宮去,讓你多個嫂嫂。”反正那股窺視感一直沒出現,鄭家主八成是入定了,說個大話也不怕她聽見。
宮遠徵一愣,心頭像被針扎了一下,但更多的卻是酸,咕嘟嘟冒著泡泡從心底涌出來,酸得他眼眶都紅了。
他不敢置信地回頭看向宮尚角:“哥,你、你想娶鄭南衣?”
還不等宮尚角驚奇這傻弟弟竟然會吃醋了,就聽見了他酸不溜丟的質疑:“她有那么好嗎?我怎么沒看出來?”
恰在此時,那股窺視感突然出現,且強烈得像要化作實體長針給宮尚角扎一個千瘡百孔。
宮尚角整個人都麻了。
面上沉凝似大地冰封,心中卻發出了二十七年來第一次驚慌失措的尖叫:別說了別說了,是你哥配不上鄭家主,真的。但你要是把事實反過來說了,說不定她為了賭那一口氣,真就要來角宮守著你哥了。你哥年紀大了,骨頭脆、沒有錢、腦子不比年輕人好使,每天比試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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