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遠徵抱著兩個瓦罐,垂眸看著她笑了下:“除了哥哥和你也沒人會跟我說這些。”
章雪鳴很自然地抬起手,示意他彎腰,少年乖巧照做,溫馴地把頭放到她的手掌下,全沒有習武之人把死穴送到別人手下的抗拒和僵硬,小辮子順著動作滑到前面來,帶得小鈴鐺一陣亂響。
章雪鳴笑著輕輕拍了兩下他的頭頂,小聲說:“牛羊成群結隊,猛獸總是獨行。”
宮遠徵眼睛濕漉漉地望著她,嘴角慢慢彎出個溫柔的弧度:“嗯。”
因為章雪鳴的突發奇想,大家提前結束了這項凍得人手僵腳冷的工作。
只不過在認識到章雪鳴的強大的同時,素蓉和那兩個侍女也為章雪鳴濫用內力只為省事的行為感到無語。
章雪鳴瞥她們一眼,漫不經心地道:“知道不是人人都如我一樣習武又內力深厚,但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法子。竹筒用紗布蒙住筒口,趁夜掛到樹枝上,第二天一早再去收回來——你們猜里頭集到的那些水叫不叫晨露呢?”
那兩個沒習武的侍女都是一副大開眼界的表情,素蓉卻不敢置信地問道:“昭姑娘怎么知道奴婢心里在想什么?”
“還用問?”章雪鳴哈哈大笑,“都寫臉上了。”
宮遠徵瞅瞅素蓉那張角宮出品的平靜臉,嘴角微微抽了下,忽地想起昨晚她的話,心中一動,故作不屑地掃視素蓉和那兩個侍女,冷哼一聲:“還用問?都寫臉上了。不愛動腦子的,遲早變得沒腦子。”
快步去追前面的勁裝少女,把三個一臉懵的侍女扔在后邊懷疑人生。
本來宮遠徵是算好了時間的,天亮剛好收工去角宮找哥哥一起練刀。無奈章雪鳴動作太快,他澆灌完出云重蓮回到小殿,離天亮且有大半個時辰。
見章雪鳴在書房那里專心寫著什么,他也沒湊過去看,在書案對面坐下來。瞥見旁邊有寫了字的幾張紙在晾干,問過可以看,他才小心地拿起來看,卻是一封物資采購的申請公文。
宮遠徵看著那些紙上羅列的桃花水、人參珍珠面脂等一系列護膚品和化妝品,還有一堆繡線、香料、繪畫顏料的名稱,忽然覺得昨天從角宮庫房里拿回來的財物也不是很多了。
要么……
“昭昭,這些桃花水什么的,我好似在一本叫《養容駐顏方集》的書里見到過,我回來給你做?”能省一點是一點,徵宮之主家也沒余糧啊。
章雪鳴抬眸一笑:“能做?”
“能做。”回來就把那本他曾經嫌棄無用甩到某個角落吃灰的書翻出來。
“那我就再用益母草灰調淘米水再湊合兩天。”章雪鳴遺憾地垂眸,還說趁機收集個宮尚角崩潰的表情包,偏他有個好弟弟,羨慕。
“繡線也不用買,宮門女眷用繡線都能直接去針線房領的。你讓侍女去領,少了的色叫她們去補。”
宮遠徵還把他某天晚上去羽宮串門的時候聽到的小話也說給她聽:“我聽說,兩任執刃夫人都不愛女紅,其他宮沒有夫人,針線房卻年年上報這筆預算,省下的錢都被管事吞了。那管事是侍衛統領的小姨子,嫁的是宮門內務管事手下的柳管事的侄子。”
“厲害啊阿遠,這種內部消息你都能搜集到。”章雪鳴目光灼灼地盯著宮遠徵看,一臉撿到寶貝的驚喜表情。有此幫手,何愁不能把“宮二叔”薅禿?
宮遠徵不好意思地嘿嘿一樂,仰著小臉沖她笑得跟朵花兒似的:“顏料大部分是花草和礦物所制,這個我也能做。”
“真的?”章雪鳴擱了筆,把最后一張寫滿字的紙推到他面前,笑靨如花:“那就拜托阿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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