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答案很是出人意料。章雪鳴愣了一下就反應過來是自己想錯了,又因為他的回答想起來她曾經在角宮說的話,忍不住抬袖掩口笑起來:“我還以為這是你自小養成的習慣。”
“我自己一個人也說不起話來。”宮遠徵詫異地瞥她一眼,并不諱言,“父親教導我都是把我叫去正殿藥房,或者帶我去醫館藥房。我這里沒有人會來拜訪,下人們打掃完也不會留在這里。后來我父親不在了,徵宮就更安靜了。”
他還解釋說:“我喜歡安靜,不喜歡吵鬧,吵鬧會讓我心里煩躁。但是這里的安靜,怎么說呢……好像總有一床很厚很厚的被子壓著你,叫你不能好好喘氣。大部分時間我把這里當成是睡覺和工作的地方。”
他把章雪鳴帶到最接近大樹的那個房間,那里是雜物房,堆著許多亂七八糟的材料和奇奇怪怪的物件。
那里最多的是細麻繩、竹篾片、素絹布和扎得歪歪扭扭的……燈籠?
章雪鳴想到茶室屋頂上垂下的那些個形狀各異的燈籠,臉色微僵。所以那并不是宮尚角從宮門外給宮遠徵帶回來的某地某個時間段流行的某種紀念品,而是屋主人宮遠徵的得意之作?
對各種藝術流派十分苦手的前金牌銷售頭皮略麻,在心里祈禱宮遠徵千萬不要問她觀后感,以及絕對不要問她某個物品像什么。請原諒她的想象力匱乏,除了金錢想象不出更美好的東西。
還好宮遠徵沒那么做。
他只是把拉門重新拉上,請章雪鳴隨便坐。但其實這里就兩條長板凳,于是兩人各占一條。
“晚上我不想出門又不想睡覺的時候,就會來這里做一會兒燈籠。”宮遠徵隨手拿起一個形狀十分古怪的細蔑條和細麻繩組成的燈籠骨架掛在面前的木架上,開始動手繼續制作,“我想做一個大龍燈,可是每次做出來的都和我想象的不大一樣。”
他的動作很熟練,卻難掩笨拙,可見沒有受過專業人士指點,全憑自己摸索。
章雪鳴看得手癢:“我能試試嗎?”她學過編織和木工,應該不難?
宮遠徵愉快地把條凳讓出來一半:“你以前做過燈籠嗎?”
“我做過小桔燈、南瓜燈、紙燈籠、木框子的琉璃燈,還有孔明燈,但沒做過竹燈籠。”章雪鳴拿起一根篾片,上手就覺得不對,換一根還是一樣。
在她想來,做竹框架的燈籠,跟竹編工藝應該存在共同點,用的竹篾要經過脫毛、切割、刨光、浸泡和烘干才能用,不然很難定型。
宮遠徵用的這些篾片只是粗加工了一下,用來做圓形和長筒形的竹編式燈籠還湊合,要做出其他形狀來……難怪會出現那么多變形的成品。
“這些篾片是你自己處理的?”章雪鳴不打算為難自己,決定編個簡單的手提蘑菇燈出來。
有內力護著衣服,不怕被勾到,而她淬體成果斐然,徒手也不怕劃傷。
“不是,我讓人幫我從舊塵山谷專門做燈籠賣的人家買回來的。”他好奇地問:“你說的那些都是什么燈,還有不用竹子就能做成的燈籠?”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