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主力是章雪鳴。
宮尚角一直覺得這個家伙察言觀色的本事高到嚇人的地步,近乎窺探人心。
他初時很是忌憚過一段時間,后來發現她并沒有利用這點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武力上又強不過她,在宮門外很多地方還需要她援手。信任度提高之后,他偶爾只有羞惱時會刺她一兩句,也就破罐子破摔了。
何況章雪鳴雖然口口聲聲說是交易,動不動就來薅他羊毛,嘴上也不饒人,但做事從不含糊,這兩年著實幫了他不少。她待人真不真心,他自忖不會看走眼,事情交給她,他才能放心。
聽到門口傳來金復問好的聲音,他趕緊在書案后正襟危坐,就見章雪鳴和宮遠徵一前一后進來了。
兩個人今天都穿了淺色衣裝,顯得青春活潑,十分登對。
“哥哥/宮二先生。”
兩個人朝他行了禮,宮遠徵把章雪鳴交給他的一個牛皮紙信封放到了書案上,就迫不及待地問道:“哥哥今天一起去練刀嗎?昭昭昨天夸我了。我想請哥哥看看我的刀法有沒有進步。”
你認真的嗎?宮尚角不敢相信地看向章雪鳴。
章雪鳴垂眸淺笑,只當沒看見。不然她能怎么辦?小郎君已經很努力了,用不著打壓教育。
“我今天醒得早,已經從演武場回來了。”宮尚角語氣平靜,輕描淡寫地揭過這一茬:“你們來的正好。晚點去趟羽宮,給兩位‘長輩’把個脈,也好叫我放心。”
“長輩”和“放心”兩個詞都加重了一點語氣,章雪鳴會意,眨了下眼睛。
宮遠徵不懂這些彎彎繞繞,一聽就急了:“哥,霧姬夫人是無……”
“住口!沒有確鑿證據,不得妄下斷言。”宮尚角喝止他,看他一臉不服氣,怕他到時候鬧幺蛾子拖章雪鳴的后腿,便語重心長地哄他:“叫你去你就去,你不愿意就當陪昭昭去。她新入宮門,理應上各宮拜訪長輩,哪怕長輩不見,禮數也要盡到。”
宮尚角又轉向章雪鳴:“按你以往的規矩,昨日下午我就派人幫你遞了帖子過去,羽宮回復說今日辰時后都有時間接待。禮物已經備好,一會兒你們去的時候帶上。
聽說霧姬夫人這次的病有些重。雖然錦衣玉食十年,但年輕時吃的苦太多,一直沒能補回來,只怕這回是老病發了,但愿不是壽數將盡……畢竟要過年了,掛白不好。”
章雪鳴紅唇微彎,笑得天真又殘忍:“還是宮二先生想得周到。”明白,甭管她參沒參與十年前的宮門大劫,作為無鋒刺客高坐執刃夫人之位享盡榮華富貴,還讓宮門這些因為無鋒失去親人的子弟尊她為長輩,對他們的羞辱不是一死就能洗刷的。
所以宮尚角決定請那位夫人纏綿病榻受盡折磨兩個月,過完年再去死,才能稍稍減輕他心中的痛苦。
章雪鳴不介意做這把刀。
只要下手對象是無鋒的人,別說有錢拿,沒錢白干她也樂意得很。
她這一世的生母、兄長、章家同她玩得好的兩個表兄弟都死在了無鋒的陰謀算計里。不然她好好在北境當她的北境戰魔刷蠻族護她的邊境子民不好,非要跑來南地這混亂江湖里打滾?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