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媽媽今年快到知天命之年了吧?保養得不錯,瞧上去只有四十歲左右的樣子。不過到底歲月不饒人,臉保養得再好,耳朵還是不靈了。”
章雪鳴抱起手來,居高臨下地望著蔣媽媽的臉,面具下的嘴角悄悄地彎了起來。
她審人還需要對方說話?
別說現在有讀臉術,從前只憑微表情她照樣能把這些人的老底揪出來。
威壓見效快,但后遺癥有點大,為免麻煩,換成“水滴石穿”這種刑罰更隱蔽,輔助效果也不錯。
“我記得我問蔣媽媽的是,天地玄黃,魑魅魍魎,你是哪一種?我第一次問的時候,蔣媽媽裝聽不懂。再問一次,蔣媽媽可以說是迫不及待就把最大的底牌打出來了……這么忌諱這個問題?可太有意思了。”
其實這番話里有漏洞,章雪鳴動不動就放威壓,根本不給蔣媽媽把話說完的機會,蔣媽媽丟出大雷,也完全可以說是怕死在她的威壓下的情急之舉。
但,這些話章雪鳴又不是說給蔣媽媽聽的。
神識穿過身后那個窗洞的擋光隔板,掃過埋頭狂寫的記錄員,清楚看見紙上記錄著她開始詢問蔣媽媽起到現在所說的每一個字,并沒有什么多余的東西,章雪鳴才滿意地收回了神識。
她在說這番話時,跟之前的那兩次一樣,重讀了“天地玄黃”四個字,每個字頓一下。
這一次,宮遠徵也清楚看見蔣媽媽眼皮下眼球亂動。當“地”字從章雪鳴口中說出的時候,蔣媽媽眼皮下亂動的眼球有一瞬的停滯,嘴角還出現了一個肌肉微微收縮的細小變化。
宮遠徵蹙起了眉頭,若有所思地走近了些,耳朵捕捉著章雪鳴的聲音,眼睛密切注意著蔣媽媽的微表情變化。
“啪嗒”,一滴水珠又落到了蔣媽媽的眉心。
“我之前抓到過不少無鋒刺客,包括兩只寒鴉。我發現,無鋒刺客這個群體很有意思,他們的年齡都在十六到二十八歲之間,對無鋒的了解只在最近十年到二十年之間。
兩只寒鴉的年紀則更大一點,接近四十歲。他們都是貧寒家庭出身的孤兒,被無鋒收養的時候已經七八歲大了,能記事了……好像對小孩子不怎么防備是成年人的通病。所以,從他們嘴里我得到了一些有意思的消息。”雖然他們在透露更多更有用的消息前,就莫名其妙死掉了。
章雪鳴側頭詢問地看向宮遠徵,宮遠徵點頭表示看清楚了,她才慢吞吞地說下去:“比如無鋒里,魑魅魍魎這樣的級別劃分,是二十五年前才出現的。那我就想啊,無鋒又不是二十五年前才成立的,在這之前的那些刺客細作呢?‘天地玄黃’真的僅僅是無鋒的一個接頭暗號嗎?”
蔣媽媽雖然死活不肯睜眼,但呼吸頻率和面部肌肉的變化無疑都在告訴宮遠徵:“天地玄黃”就是無鋒二十五年前對麾下刺客細作的級別劃分。
這個發現讓他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看章雪鳴的眼神像在仰視創造奇跡的神。
關于無鋒有魑魅魍魎的級別劃分,還是這么多年來他通過酷刑、毒藥撬開潛入宮門被抓的無鋒刺客的嘴才收集到的寶貴信息。
章雪鳴卻輕輕松松就說出來了,不止如此,她還得到了更多更重要的消息,又從那些消息里推測出了無鋒一直在隱藏的消息。
章雪鳴沖他彎了彎眼睛,垂眸瞧見蔣媽媽繃緊的咬肌,腦子飛快轉動,大量信息涌出來。經過篩選,她將其中一些時間相符的聯系到了一起,決定詐蔣媽媽一下。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