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待再親兩下,宮遠徵已經慌不迭地把紅通通的臉捂住了:“昭昭,這是在外面。”
章雪鳴從善如流,又晃了下他辮子上的小鈴鐺:“好,那就回去再親。”
從書案到工作臺,短短幾步路,宮遠徵硬是走出了落荒而逃的味道,低頭工作,一眼都不敢往她這邊看。
章雪鳴逗完小郎君,又提筆畫了修頭發、修指甲、磨繭皮的工具出來,略一沉吟,又寫了兩個牙粉方子,一個留蘭味,一個銀丹草(薄荷)味的,都是北境普及,目前還沒完全占領南地市場的東西。
想著宮尚角要她用金針改顏的法子幫月長老父子調整相貌,又寫了一張要用到的藥液的方子出來。
方子交給宮遠徵,圖紙丟給剛跑了一趟商宮的金淼。
看金淼敢怒不敢言地拿著圖紙又出去了,章雪鳴哈哈一笑,出去使人尋了炭筆來,隨手抽了張白紙,盯著認真工作的宮遠徵看了一會兒,低頭畫起來。
雪后初晴,山中的霧氣今日休息,天空藍得叫人心醉。
明媚的陽光從窗外撲進來,溫柔地擁抱著書案前專注繪畫的少女。
宮遠徵站在陽光觸及不到的陰涼里,默默地注目,又默默地低頭稱量著藥材,眸光柔軟,唇角微彎。
一室靜謐。
等章雪鳴一張人物素描畫完,素蓉也帶著人把銀子和要用的東西送來了。
章雪鳴看著托盤里五兩一個的銀錠子碼成整齊的兩排,又有單獨裝作一袋的一兩一個的銀錁子,還有一看就是臨時趕制出來的五個紅綢小袋,滿意地笑了:“還是素蓉你想得周到。”
素蓉笑得羞澀:“奴婢不敢攬功,幸得兩位嬤嬤提點。”
“也是你待人體貼,又肯誠心求教的緣故。”章雪鳴在紙上畫出十幾種錁子用的花樣來:“去琴嬤嬤那里支金銀各一箱,送去商宮讓匠人按圖樣鑄錁子,都要二錢一個的。
對了,把那個紅漆黃花梨雕牡丹的妝奩拿出來,裝一套鑲紅寶的金頭面進去,再撿六種點心湊一食盒給大小姐一起送過去。
記住了,工錢和東西都要親自交到大小姐手里。她若不肯收,就說我最近要從商宮定做的東西有點多,種類雜,請她費心幫忙把關,別讓人糊弄我。”
素蓉忙應了,拿了圖紙帶著人回去了。
“這是今天昭昭你第三次讓人去商宮了。”宮遠徵忍不住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可有什么深意?”
“能有什么深意?”章雪鳴笑起來,“不過是叫徵宮的下人們都看看清楚,徵宮多了位嬌氣任性的女主子,想到什么就要做什么,徵宮宮主偏又樣樣依著她,一個不字都不肯說。哪怕是宮主的綠玉侍和執刃派過來的貼身侍女,照樣被她支使得團團轉。以后徵宮日子不好過,有賞錢拿了,但是要求也高了,不想留在徵宮的就盡快申請調離,說不定還能留點體面。”
原來還可以這樣做!宮遠徵暗暗記下來,又問:“那商宮那邊呢?昭昭很看重宮紫商?”
“一步閑棋罷了,談不上看重。”章雪鳴看他還是很好奇,便讓他洗了手過來歇會兒,喝茶吃點心。
“主要還是為了火藥的事。”章雪鳴把裝小動物蛋黃餅干的碟子推到宮遠徵面前,“大小姐很努力,一個人掙扎到現在也沒有放棄。算是我提前投資,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如果她能成功,對我也有利。如果她失敗了,我損失的也不過是一些銀子,不值什么。”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