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遠徵目瞪口呆地看著高大威猛的哥哥只來得及發出一聲輕斥:“鄭昭昭你又使壞!”
便毫無反抗之力地被按揉成了一攤軟趴趴的餅,趴在床上只會小聲哼哼。
宮尚角本來就困迷糊了,這會兒被捏得骨酥筋軟的別提有多舒服了,沒多會兒就連那點微弱的哼哼聲都沒了。
“阿遠,過來幫忙。”
宮遠徵回過神來,趕緊過去聽指揮把宮尚角的大長腿搬到床上去,給他脫了鞋襪,又展開被子給他蓋上。
“現在做什么?”宮遠徵傻傻地問。他哥就這么睡著了?還是放下全部防備的那種,太不真實了。
“做我們自己的事。”章雪鳴見怪不怪,把宮遠徵拉走。
臥房門快合攏的時候,床上的人突然翻了個身,開口問道:“去哪兒?”
宮遠徵嚇了一跳,章雪鳴沒好氣地道:“哪兒都不去,就在外頭守著你。趕緊睡你的,再啰嗦就把你扔出去!”
效果很好,臥房里頓時安靜了。
到了茶室里,宮遠徵一邊從木盒子里把筆墨紙硯往外拿,一邊小聲問章雪鳴:“昭昭,你說哥哥這是怎么了?”
“還能怎么,熬夜熬多了,熬傷了。”
“怎么可能?哥哥最能熬夜了,每天……”
“打坐一兩個時辰就能頂一整天。”章雪鳴面無表情地把他以前說過的話背出來。
宮遠徵不敢說話了,眨巴眨巴眼,把章雪鳴讓人給他做的支書的架子支起來,家規翻好頁夾上去,老老實實地抄書。
章雪鳴走來走去地調整仿著她的書房安裝的銅鏡采光設備。
等茶室變得亮堂起來,也不過花了小一刻鐘的時間。章雪鳴沒用神識,單憑聽力都能聽到兩個隔間的距離外,那個多出來的、緩慢有力的心跳聲。
不靠近也不離開,鬼才不知道那個死蜂窩煤精想干嘛!
這不是多疑成病了,是偷聽上癮了吧!?
章雪鳴心里罵罵咧咧,面無表情地把宣紙鋪開,顏料拿出來。
“生氣了?”宮遠徵蹭到她身邊,手指爬進她的闊袖下,勾住她的手指,“我昨天沒熬夜,你知道的。”
“嗯,所以沒生你的氣。”章雪鳴抬手摸摸他的臉,一點都沒有壓低聲音說話:“我氣的是那個給你做了壞榜樣的笨蛋哥哥。”
原來還是為了他。宮遠徵心花朵朵放,因方才的事而起的那點小醋意不翼而飛。
他蹭蹭章雪鳴的掌心,想了想,還是說:“昭昭也不要生哥哥的氣,他不是不想休息,他只是、只是……”
“只是習慣了把宮門和家族放在一切之上。總是忘了自己是個人,而不是無所不能的神。”
雖然宮尚角的改變,章雪鳴都看在眼里,但這個人那種異乎尋常的責任感她是見識過的。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還是擔心宮尚角腦子一抽,把宮遠徵也拉去跟著他當老黃牛。
怎么辦?
自古真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章雪鳴一秒醞釀好情緒,轉過頭來看著宮遠徵,傷感地道:“你知道嗎,阿遠,有時候我會有種感覺,宮門就是棵看似枝繁葉茂實則內里千瘡百孔的大樹,全仗著龐大的樹根拼命汲取養分來維持繁榮的假象。哥哥就是那樹根,沉默地供養、沉默地被忽視。一直以來,肯刨開泥土,為他捉蟲澆水的就只有你……我真怕哪天他會撐不住。”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