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很努力,想要比任何人做得都好,想要成為哥哥的驕傲,幫他分擔他肩上的重擔,讓他的臉上每天都掛滿笑容。
直到今天,我都沒能做到。有時候我會忍不住想,如果不是我,密道大門就不會重新打開,朗弟弟就不會跑出去……
當初死的人本該是我的。如果死的是我,哥哥就不會失去母親和弟弟,在痛苦中過了那么些年……我知道,哥哥一直在自責當初沒能早點趕到角宮……我都知道。”
章雪鳴沒去碰那把短刀,只是靜靜地看著面前這個仿佛快要碎掉了的少年郎,聽著那邊混亂的心跳聲始終停留在兩個隔間外,心情怪復雜的。
這對兄弟到底是怎么回事哦。
兩個人明明相依為命,互相做了對方十年的精神支柱,還能出現這樣的誤會?
一個留守兒童缺乏陪伴喜歡胡思亂想,一個老黃牛只會做不會說任由誤會,服氣了服氣了。
“……昭昭怎么不說話?”宮遠徵吐露完心聲就后悔了,不安地看著沉默注視著他的章雪鳴。
他不是想得到同情、安撫才跟她說這些的,只是獨自背負一切的感覺太難受了。
也許,他還想從她口中聽到一句肯定的話,比如……
“我在想,如果當初哥哥趕到了角宮,那就再也沒人能記得角宮那些罹難的人,也沒有人會為他們報仇了。角宮嫡系全滅,旁系入主,哥哥和他家人的所有痕跡都會被抹去。
后來者沒有接受過角宮正統的、完整的教育,對經商一知半解,對角宮在江湖上的人脈半點不知……
哥哥難道會覺得宮門還有人能有他那樣的本事,能在短時間內順利撐起角宮,賺回足夠的錢財養活宮門上下數千人,還能給商宮、花宮提供足夠的鍛造資源,給徵宮、月宮提供那么多藥材?別說十年了,我看一年都夠嗆。”
滿室明光下,章雪鳴絕色面容上的表情冷靜到近乎冷酷,語氣一點都算不上溫柔,還隱約帶著點嘲弄。
“阿遠你也一樣。如果那時你死了,徵宮就會換個新主人。你、你的父親、母親、曾經照顧過你的那些人……都會被徹底遺忘。
由老執刃扶持起來的徵宮宮主自然會偏向羽宮一方,不會像你一樣傾盡全力支持哥哥。我也不信宮門運氣那么好,能遇到第二個如你這樣的醫毒天才。
那么,你敢想象嗎?沒有了你的毒藥、暗器、百草萃支援,哥哥在外行走的路會變得有多艱難?他會受更多的傷、流更多的血,被他單方面看重的那群所謂的血脈族親索取打壓,說不定都撐不了十年那么久。
而哥哥倒下之后,被他護在身后的朗弟弟就不得不頂上去,走哥哥的老路,為宮門當牛做馬卻被視作理所應當……阿遠想看到的,是這樣的未來?”
通過那些不帶任何溫情的話語,從而明確認識到自己的存在對宮尚角的重要性,少年郎那種脆弱的、易碎的表情一點點從臉上褪去,黯淡的眸子如同有光注入,一點點亮起來。
他一眨不眨地望著章雪鳴,像是終于得到了赦令的囚徒,像是終于等到了獵物的猛獸,近乎貪婪地用目光描摹著她的眉眼,嘴角慢慢翹起,扯出詭異的弧度。
“昭昭……說得對。”宮遠徵張開雙臂一把將章雪鳴抱住,恨不得從此讓她長到他身上來,又或者他長到她身上去,再也不分開。
天底下怎么會有這樣合他心意的人呢?宮遠徵支起長腿把人整個困住了,心滿意足地用力抱緊了她。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