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治療進行了將近一個時辰,宮尚角家的跗骨之蠅爭霸賽終于決出了勝利者。
章雪鳴兇狠的一記長針穿刺扎死了最后的贏家,起針,收工。
穴道解開之后,被疼痛麻癢折騰得精疲力盡的宮尚角恨恨地吐出手帕耗子,陰沉著臉想說什么。
章雪鳴眼疾手快地把一顆蘊養經脈的藥丸塞進宮尚角嘴里,輕輕一按他后頸上的穴道,他就不由自主地把藥咽了下去。
不等宮尚角發作,章雪鳴兩根手指一捏他的后頸,他就昏了過去。
“……昭昭,哥哥醒來不會提刀追著我們砍吧?”宮遠徵腿軟。手動讓哥哥休眠什么的,屬實有點兇殘了。
“不怕,他打不過我。”章雪鳴把手里的長針別回針包上,“阿遠,長針的清理保養就交給你了。”
她起身活動了下手腳,懶洋洋地往外走:“你幫他擦下汗,衣服穿上,頭發弄干,別著涼了。”
走了兩步,又問他:“雪長老送我的那幾朵雪蓮你入藥了沒?”
“還沒,我沒想好該給你配哪一種養身藥。”宮遠徵用內力幫宮尚角蒸干汗濕的頭發,又去拿干凈手巾過來,“在藥房正對門的那個藥斗的第三層,你有想法了?”
“有靈感了。”
“那你先過去,我一會兒就來幫你。”
“好。”
章雪鳴出了偏殿,金庭和金淼兩個一左一右跟哼哈二將似的扶刀站在門口。
“金庭侍衛,勞煩你跑趟角宮,幫哥哥把他那身寶藍色的袍服帶過來,要全套。”章雪鳴指指自己身上的衣服,“白色打底,別弄錯了。另取一套常服,要絨面的那種。”
“遵命,昭姑娘。”
金庭很干脆地走了,倒把章雪鳴弄得愣了一下,反應過來知道定是宮尚角交代過金庭要聽她的話,再加上宮遠徵手里那塊執刃的附屬令牌,相當于把宮門執刃的權力也分了她一些,不由得笑了。這哥哥糟心起來是真糟心,不過撿起來拍拍灰,倒也還能湊合。
正要進去,那邊素蓉抱著一大一小兩只紅木盒子過來:“姑娘,這是那位叫金潼的黃玉侍剛剛送過來的,說是雪長老給您的。黃玉侍讓奴婢轉告姑娘和公子只管在徵宮安心將養,姑娘和公子想看的書、需要的藥材,近兩日就會有人送到徵宮來。書籍不要外傳,看完后告知執刃,執刃會處理。”
“行,我知道了,東西給我吧。我要的新被褥送來了嗎?”章雪鳴接過盒子,猜到里頭是什么了,粲然一笑。
素蓉恍了下神,忙低頭回道:“已經送來了,兩套淺色的,兩套深色的。”
“深色那兩套連決明子的枕頭一起,現在讓人送過來偏殿,放在茶室里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