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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新上任的侍衛統領金復換上針線房為他加急趕制出來的統領制服,滿面紅光地帶著兩個侍衛,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進了徵宮。
求見宮尚角未果,卻挨了章雪鳴的一頓他久違的“活血化瘀舒筋活絡”掌。
章雪鳴下手算輕的,總不能讓這位金統領在如此忙碌的時候躺到床上躲懶不是?
饒是如此,金復臉上無傷,整個人卻好似腫了一圈,合身的制服也緊繃得像要炸開了。
他疼得腰都挺不直,一動就忍不住倒抽冷氣,含著兩包眼淚跟進偏殿茶室去,可憐兮兮地詢問:“昭姑娘,在下又是哪里惹到您了?”
作為唯一的觀眾,宮遠徵抱臂看完了全程,心舒神暢,此刻得意得鼻孔都要朝天了:“活該,誰叫你去年欺負我的!”
什么玩意,去年?去年的賬你現在才想起來要算?金復抹了把眼淚,叫冤:“徵公子別是記錯了吧,在下哪里敢欺負你?”
唇紅齒白的少年郎惡劣地咧了下嘴,慢吞吞地吐出三個字:“自己想。”
金復茫然地看向章雪鳴。
“算了,阿遠,別跟金統領開玩笑了,萬一金統領當真了怎么辦?那可就白費了咱們的一片心意了。”章雪鳴瞥他一眼,拿起蒲扇輕輕朝風爐口扇著風。爐上的紫陶茶壺里煮著藥茶,水咕嘟咕嘟地響,白汽從壺口冒出來。
宮遠徵沖滿心委屈的金復做了個兇巴巴的鬼臉,頗有點頑劣小少爺的味道了。等他在章雪鳴身旁坐下來,又是乖巧貼心的小郎君一枚:“昭昭,我來,別讓炭氣熏著你。”
章雪鳴把蒲扇給他,示意金復過來坐下。
金復不敢坐也不想坐。章雪鳴那套掌法是真能活血化瘀舒筋活絡,可也是真的疼。別看雙方沒有身體接觸,她那個掌風掃過哪里哪里就腫,又疼又丟人。
章雪鳴也沒強人所難,頷首表示禮貌:“阿遠多年來受金統領照顧,今日聽聞金統領高升,詢問我應當給金統領送什么賀禮。我便想,金銀珠玉不如一副好身體。我許久不曾為哥哥和金統領‘調理’身體了,索性以此為賀,不知金統領可還滿意?”
看她笑得溫柔無比,金復只覺頭皮發麻,不由得縮了縮脖子。難怪不見他家執刃出來,原來也挨打了。
執刃都挨打躺平了,他還能有什么怨氣?
金復強顏歡笑向章雪鳴和宮遠徵道謝,收獲一顆新藥“棠梨煎雪”,據說是潤脈治暗傷的好藥,加了近年來難見的雪蓮胚芽的。
“現在服用吧,畢竟是新藥。”章雪鳴笑得更溫柔了,倒了杯白水給他:“各人體質不同,金統領若是服藥后不適,我們還能及時救治。”
嚇得金復眼淚都要下來了,卻不敢拒絕,抖著手把藥丸塞進嘴里,一咬牙咽了下去。
還好章雪鳴沒再為難他,問清他來請示的事不是急事,指點他幾句就放他走了。
金復離開徵宮后卻是心驚膽戰得不行,總疑心那藥會有后續,渾身脹疼都沒心思管了,一晚上沒睡著,絞盡腦汁地尋思自己去年到底怎么欺負宮遠徵了。
死活想不起來,間中他除了多跑了幾趟茅房,啥事沒有。
越是這樣他就越害怕,煎熬得精神都恍惚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出門,有侍衛一見他就驚呼起來:“金復哥,你抹粉了?你白得像在發光!”
他心中大石才轟然落地。
這就對了。金復拍拍胸口,又疼得“嘶”了一聲。懲罰已至,想不出錯在哪里也無所謂了,只要不遮不擋地頂著這張臉照常生活直到藥效消退,小祖宗們的氣應該就能消了吧?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