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我再扎一只。”章雪鳴快手快腳地又扎出一只滾燈來,提筆在紅絹上畫了兩只搗藥的玉兔,毛茸茸、軟綿綿,可愛極了。
“還不如畫條雙頭蟒。”宮尚角意有所指,“西方蠻族有傳說,雙頭蟒是戰無不勝的神明。”
“我是東方人。”章雪鳴一手抱著滾燈,一手牽著宮遠徵往外走,“在東方的傳說中,雙頭蟒乃絕世兇獸,見者絕命,我沒那么兇殘。再說了,我屬兔,就該畫溫順無害的小玉兔,對不對,阿遠?”
“對。”宮遠徵點頭應和,“昭昭懂藥,又從不主動招惹別人,作搗藥玉兔正相合。”
宮尚角一噎,跟在他們后面出門,卻又忍不住咬牙切齒自問自答:“什么味道?哦,茶的味道。”
章雪鳴和宮遠徵只當聽不懂,把滾燈放下來,踢一下,滾燈骨碌碌沿著檐廊一路滾,他們手牽手一路追著跑,笑聲伴著清脆的銀鈴聲撒了一路。
宮尚角起初還有點拘束,看他們要跑遠了,忙將滾燈拋起,以掌風將它送出去。
那滾燈在空中翻滾旋轉,黑龍仿佛活了過來,在空中盤旋,身上金光閃耀,看呆了不知多少侍衛下人。
宮尚角暗自得意,用上輕功趕上一雙弟妹,又繞過他們倆,輕松將落下的滾燈接住,在手中轉動了下:“來。”
“不來,昭昭不能動用內力。”宮遠徵搶先拒絕,又用腳尖勾了下地上的滾燈,抬眼一派天真地問:“哥哥來不來?”
章雪鳴好整以暇地重復,語調拉得長長的:“是呢,我們只用踢的,哥哥來不來?”
宮尚角看看朝這邊好奇張望的下人和侍衛,一咬牙,把滾燈放到地上,提腳踢了一下就追出去:“來就來,怕你們?”
當時玩得挺開心,回來又后悔,他繃著臉啃小餅干,還專撿小狗樣式的,氣得宮遠徵瞪圓了眼睛,也顧不上害怕宮尚角的冷臉了,跟宮尚角搶著吃。
“多吃點,吃飽了就不用吃夜宵了。”章雪鳴把廚房加送的糖蒸酥酪擺到他們面前。
兩兄弟異口同聲地道:“那不成!”
動作一致地放下餅干端起碗,主打一個聽勸。
宮尚角邀章雪鳴下棋,章雪鳴讓宮遠徵上,似笑非笑地看宮尚角:“阿遠的棋藝進步可大了,上次跟我對弈足有三刻鐘才結束,也不知這次能不能在哥哥手下撐到四刻鐘?若真能,那就厲害了。”
宮尚角硬著頭皮接受挑戰,宮遠徵信心滿滿地搬出自己的棋具來。
才下了不到兩刻鐘,宮尚角就面如死灰,央求地看向章雪鳴:“昭昭,你來?”
“據《琴苑要錄》記載,‘唐賢取重惟張、雷之琴。雷琴重實,聲溫勁而雄。張琴堅清,聲激越而潤。’”章雪鳴倚著憑欄,懶洋洋地嘆道:“也不知我此生可有幸得擁雷琴一具……”
好家伙,原來是在這里等著!宮尚角想起兩年前搶先章雪鳴一步買到手的那具唐時的古董雷琴“秋鳴”,抬眼一掃茫然如聽天書的弟弟,又瞅瞅棋盤上雜亂無章到看了就腦仁疼的黑白子,狠狠心:“恰好為兄曾得一具雷琴‘秋鳴’,明日一早就讓金庭給你送來徵宮。”
章雪鳴欠身道謝,笑靨如花,坐到宮遠徵對面。
宮尚角不想圍觀,坐到臨著天井的欄桿那邊默默撫胸順氣。
他一背過身去,章雪鳴和宮遠徵眼神一對,宮遠徵頓時收起了那副茫然的天真模樣,嘴角一彎,不無邀功意味地沖她挑了挑眉。
章雪鳴贊賞地沖他也挑了挑眉,飛了個媚眼給他。
等宮尚角回頭來看時,兩個人已經正襟危坐,注視棋盤,一派認真專注模樣了。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