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聽著,宮紫商和宮遠徵就笑不出來了。她們忽然就明白了宮門里那些抑郁而終的夫人們究竟因何難展笑顏,譬如蘭夫人,又譬如宮紫商的母親婷夫人。
姐弟倆對視一眼,胃里都像墜了塊石頭似的不舒服。
在家千嬌百寵的姑娘進了宮門,只準帶兩箱嫁妝,不討好了男人就連基本生活保障都沒有,所知所學皆無用,誰遇到這種事開心得起來?能撐到留下宮門血脈都很了不起了。
章雪鳴心里記掛著要讓手下去查幾個最先投靠無鋒的門派的信息,宮紫商問什么就答什么。
發現姐弟倆都不吭氣了,章雪鳴左右看看,只是安慰地朝她們笑笑,便轉了話頭說起了各地風光,姐弟倆這才露出笑臉來。
章雪鳴把宮遠徵和宮紫商兩個送到城門旁高崖上的觀景臺,目光往碼頭那邊隨意掃了一眼:
碼頭處,一艘艘貨船上不斷搬下許多半人高的紅漆四角包黃銅的樟木箱,侍衛們似忙碌的工蟻正把箱子一個個往山上運,形成一條蜿蜒的長龍。已經有三四艘空船調頭往來時路去了,可見后面還有東西等著運。
金淼已經去通知鄭家來的負責人到酒樓等候,宮門給鄭家人安排的住宿點也在那里。
章雪鳴沒有多待就帶著青梔和素蓉告辭了。
宮遠徵最近天天跟她黏在一起,乍一分開,心里怪不得勁的。
他望著章雪鳴的背影漸漸遠去,耳邊傳來宮紫商的顫聲感嘆:“谷外世家女的嫁妝這么豐厚的嗎?宮遠徵,你這是傍上富婆了啊。”
宮遠徵沒心情反駁她,猶豫了一會兒,終于還是對宮紫商道:“大姐,一會兒勞你幫忙去盯著搜檢,回頭我給你配能美白的藥。”
話音未落,他已運起輕功一溜煙跑掉了,看方向,正是章雪鳴離開的方向。
“嘿呀,這個有了媳婦忘了姐的臭弟弟!”宮紫商笑罵一句。看在美白藥的份上,不跟他計較了。
沒觀眾,她就收了那些怪相,抱膝坐下。看著遠處那些在陽光下鮮艷奪目似染血的紅漆箱子,想著章雪鳴的話,想著被父親冷待的母親,想著她這些年在商宮的冷遇,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宮紫商在這邊思考過去未來,那邊宮遠徵終于趕上了章雪鳴:“昭昭,我要跟你一起去!”
眼眶沒紅,淚光也不見,偏就是稍稍蹙起點眉頭、略略撅著點嘴巴,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她,就能把“可憐”和“脆弱”兩個詞演繹得淋漓盡致,仿佛章雪鳴說個“不”字,他能當場碎一地。
章雪鳴能怎么辦,心都軟成了,一按一個窩。
抬手阻止青梔的提醒,她牽起宮遠徵的手:“不怕哥哥說你?”
“說就說。”宮遠徵握緊她的手,眼睛亮亮的,“他要是揍我,我就跑。”
“跑哪兒去啊?”
“跑來找昭昭幫我揍回去!”宮遠徵驕傲地挺起了胸膛。
青梔和素蓉兩個聽得嘴角抽搐:小少爺你可真敢說啊。自己打不過就叫未婚妻上,到底有什么好驕傲的?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