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禮物?”宮遠徵驚喜得眼睛里都要冒小心心了。
“要過年了。”章雪鳴幫他梳好頭,編好小辮子,把他挑的鈴鐺一個個掛到他的小辮子上。
宮尚角看著宮遠徵歡天喜的樣子,有點酸:“我沒有?”
章雪鳴從那堆盒子里挑出一個大的,又撿了幾個小的,整整齊齊壘到他面前:“哥哥忙忙碌碌都是為了我和阿遠,缺了誰的也不能缺了哥哥的。”
宮尚角一個個拿下去打開來看,原來是一套金線繡卷草紋的黑色闊袖袍服并配飾,連他常拿來纏小辮子的皮革金鏈也沒落下。
“阿遠挑的款式和花樣、我挑的料子,針線房趕著做好了就送來了,我們三個都有,同色同花不同款。”還有四套趕不出來,等著做好了再送。隔一段時間就有禮物收,想想都美。
有禮物收又有好話聽,宮尚角頓時跟忙了七天去泡了個溫泉似的,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透出“舒坦”兩個字來:“這還差不多。”
章雪鳴也不拆他臺,笑瞇瞇地問他:“明天大姐接任宮主,哥哥,咱們就穿這套新的去?”
“行。”宮尚角爽快同意,抱著盒子走人,“我回仲春居拿點東西。”
他前腳剛走,宮遠徵后腳就小聲嘀咕:“哥哥就愛找借口,明明是回去試新衣了。”
可不,實則臭美不下弟弟的某人穿著新袍服,在從弟弟那里搶來的落地大銅鏡前照來照去,一會兒張開雙手轉一圈,一會兒負手作嚴肅狀。
俊美不缺,威嚴滿分。
宮尚角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就是……
他的皮膚好像越來越白了,是錯覺嗎?
宮尚角湊近銅鏡,左右轉頭照了照,抬手摸摸臉頰,再看手背皮膚,也是雪白細膩。
想起金復那張一夜間褪黑變白的臉,宮尚角疑心了一瞬,又搖頭笑自己多心。
戀戀不舍地換下新衣,疊整齊了放回盒子里,又把盒子好好收進床頭柜里,就等第二天和兩個小的一起穿著去人前炫耀了。
飯后三個人聚在一起,兩兄弟忙著給線稿勾邊上色,章雪鳴挑出十五幅完工的,一幅幅裱糊到裁好的厚素紙上,又拿出鉆子來沿邊打孔,上線,最后加上封面,給兩兄弟展示一回,放進木盒子里。
“這本給誰?”宮尚角眼睛一直往盒子上瞄。
“給老家的長輩們,得送兩本過去。”章雪鳴笑瞇瞇地道,“哥哥的早備好了,就等過年了。”
宮尚角這才歇了偷摸順走的心思,卻又勾起了對屬于自己的那本畫冊的好奇心,試探地道:“現在不能看?”
宮遠徵頭也不抬地道:“好飯不怕晚。都說了是新年禮物了,肯定要等大年初一才能看。現在就看了,到時候就沒有驚喜了。”
宮尚角屈指彈了下他小辮子上的鈴鐺,斜睨著章雪鳴,意有所指地道:“我發現你現在嘴皮子是越來越利索了,小詞兒一套一套的,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不等他兩個反擊,他干咳一聲,自覺地含了顆川貝潤喉丸,道:“宮喚羽那邊已經安排好了。沒從各宮調派花匠,直接從宮門內務那邊調的人,侍衛也派給他了,就等著看效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