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雪鳴很清楚。
宮遠徵一大早找她說這些,不是真的無法直視宮尚角而找她討主意。
他只是想轉移章雪鳴的注意力,讓她不要對上元節的那段劇情耿耿于懷。
要知道,章雪鳴昨夜從深度睡眠中突然被拉進觀影廳,不爽到了極點。
觀影中她一直握著宮遠徵的手,面無表情,沉默如玉雕。
直到大熒幕里,上元夜,沉迷上官淺營造出的溫馨氛圍,宮尚角沒有聽到那響了一路的鈴鐺聲,抓起碎瓷片,一擊射中宮遠徵的心口。
當劇中的宮遠徵口吐鮮血,重重摔在地上,連抹額都被摔掉的瞬間,章雪鳴身上驀然爆發出的強大殺氣,將空氣都似乎染成了猩紅色。
除了她身邊的宮遠徵沒事,剩下的不管是誰,都被沖擊到頭腦空白,身體僵硬,幾乎窒息。
還是宮遠徵及時抱住章雪鳴,使出全身解數安撫她,才讓她重歸平靜。
宮遠徵還記得他被拉入幻境那次,前腳他才跟章雪鳴哭訴挨了哥哥的巴掌,后腳她就給宮尚角通脈,痛到宮尚角差點滿地打滾。
他是真怕回到現實了,章雪鳴忍不住整治宮尚角,讓啟程時間不得不后延。
【知道了知道了,阿遠最乖了。】
章雪鳴笑著回應,安他的心。
【別擔心,我不會對哥哥做什么的,畢竟原劇情里的那個人不是他,那些事他也沒有做過。】
宮遠徵松了口氣,試探道:【昭昭,我就知道你昨晚是被魘住了。醒過來了,你就能分清楚我和原劇情里的那個傀儡了,是不是?】
什么被魘住了?章雪鳴略茫然,心里卻立刻答道:【當然。】
宮遠徵便道:【那就好。昭昭,你要明白,就算有一樣的面孔一樣的名字,他也不是我。
他那么蠢,哭起來沒我好看,也不會給你做胭脂水粉。你不準被他迷惑,不準為他做任何事,生氣也不行,我不許!】
啊這……
都說了是原劇情了。哪怕是被影響了思維和行為的,不還是同一個人嗎?
她家這個醋壇子是連自己的醋都吃?
章雪鳴嘴角微微抽搐:【你不是在擔心哥哥?】
宮遠徵氣哼哼地道:【擔心哥哥是一碼事,我的未婚妻為了別的男人發怒,連我都被波及到了是另一碼事。】
章雪鳴只好道歉:【對不住啊,阿遠。我昨晚太困了,腦子糊涂了,竟然因為別的人長了和你一樣的臉,就把你們弄混了,還嚇到你了……我該怎么做,你才能原諒我呢?】
宮遠徵馬上就開心起來:【我要你給我梳頭編小辮子,我要你幫我挑我今天要穿的衣服。】
【哥哥沒去你那兒?金庭沒守著你?】
【沒有,哥哥肯定是不好意思見人,想拖到午膳后直接出發。】宮遠徵歡快地催促,【昭昭快來。】
章雪鳴應了一聲,換好衣服,前去“贖罪”。
被昨夜的觀影創傷的似乎不止宮尚角一個人,雪重子和雪公子沒過來杪夏居蹭飯,宮紫商和花公子也沒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