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宮遠徵低低喚了一聲。
宮尚角飛快瞥了弟弟一眼,又很快將視線移回了熒幕上:“怎么了,遠徵弟弟?”
宮遠徵語塞。
那是另一個世界發生的事,那個宮尚角是不是對鄭姑娘心動的問題,他拿來問哥哥,哥哥又怎么會知道?
何況還有那么多人在,他不能……
“宮二這悶騷,明明很開心還要裝正經。”宮紫商小聲嘀咕,“喜歡人家卻不直說,也不主動……嘖,別等鄭姑娘喜歡上別人了才后悔。”
“你瞎說什么?!我哥才不喜歡她!”宮遠徵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狗,壓低的聲音里有憤怒也有緊張。
宮紫商撇撇嘴:“宮遠徵你少自作多情,我又沒說你哥,我說的是那個世界的宮二。咱們這里的鄭姑娘還不知道在哪兒呢。看她行事謹慎,不肯輕易暴露身份,易容術又那么高,你哥想喜歡也沒地兒找。”
好似一聲驚雷,震得宮遠徵心慌。
他忙盯緊了大熒幕,試圖找出那位鄭姑娘的破綻。
【宮尚角這個無鋒誘捕器的威力不是蓋的。
往往他出門一趟,半遮半掩地去茶樓、酒樓等處略坐坐。回來時兜幾個圈,甩掉大部分“小尾巴”,留下一兩只所謂的漏網之魚。
第二天一早,他和鄭姑娘分頭出城去,包管半路上就有無鋒在等著他了。
百試百靈。
趕路花費的時間,以及到一個新地方后養精蓄銳的時間,加起來居然比誘敵和殺敵的時間都多。
半個月不到,他們就處理掉了三波殺手,超過五十人。
新馬車的車廂里,鄭姑娘與扮成車夫的宮尚角僅一板之隔。
她穿著一身淺茶紅的衣裙,手里的團扇擋住了半邊臉,壓低了聲音跟宮尚角吐槽:“同樣的坑能跳四回,無鋒首領的腦子真的沒事嗎?我居然有點同情她手下的殺手了……
哦,算了,好像那些殺手的腦子跟她們的首領也沒差什么。首領怎么說,她們就怎么做,這么多人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有問題。”
可惜的是,魅階和寒鴉一個都沒出現,來的全是所知不多的魑階女刺客和比魑階都不如的黑衣男子。
宮尚角后背貼住隔板,眉眼柔和,嘴角悄悄勾出愉悅的弧度,口中卻語重心長地道:“不可大意。自大之人,注定失敗。”
鄭姑娘頓時興致全消,從荷包里拈了顆糖放到嘴里,又很快拿帕子接著吐掉了,光用表情就生動表達出了“世上竟有此等害人之物”的意思。
宮尚角一直在等她的后文,久等不至,不免出聲詢問:“鄭姑娘怎地不說話了?”
鄭姑娘仗著他看不見,撇撇嘴,敷衍道:“新買的梅子糖不好吃,甜得喪心病狂,酸得發人深省。”
宮尚角明明被逗笑了,卻一忍再忍,忍到不笑了才道:“不好吃,到下個地方再買就是。只是,成語怎可如此亂用?”
他引經據典地將兩個成語的由來、釋義細細說來。
鄭姑娘在車廂里聽得打瞌睡。】
“噫,宮二可真能掃興~”宮紫商也忍不住撇嘴了,“他這是想在鄭姑娘面前展示他的淵博?長篇大論,枯燥乏味。人家姑娘又不缺學識,隨口開個玩笑都要被說教。我敢打賭,宮二沒戲了。”
宮子羽還沒解凍,金繁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又不肯接她的話頭,她少了吐槽搭子,隨口說兩句就懶洋洋地停住了話頭。
宮尚角尷尬得腳趾摳地,竭力保持冰山臉不叫人看出端倪。
宮遠徵一邊覺得鄭姑娘這樣未免太無禮,一邊又不禁暗暗竊喜。默默啃著他的小餅干,心情復雜得很。
【宮尚角臨近蝕心之月的發作日,趁兩人關系融洽了,提出要跟金復聯系,處理下生意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