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那個宮二動過心,鄭昭昭卻油鹽不進。
真放在角宮,打打鬧鬧一年后,那個宮二泥足深陷的可能性太大了。
屆時鄭昭昭瀟灑走人,他怎么辦?
他那么抗拒鄭掌門的托付,八成是預見到了那個結局。
鄭昭昭絕對不會留在宮門。
要養出她那一身禮儀氣度、生活習慣,門第低了都不可能。
看她理事的手段,家里就不是為了讓她嫁個好人家才精心培養她的。
那時她明明已經是鄭家家主了,她的手下依舊稱呼她少主,可見她有她的責任,只能讓人追隨,無法為誰停留。
那個宮二還有宮門要擔,宮遠徵卻不一樣。
他心里有誰,就會竭盡全力對誰好。他慕強,依賴性很大,懂得退讓,不會以此為苦。
如果宮遠徵能得到鄭昭昭的心,等無鋒沒了,宮門的禁令解除了……
徵宮有醫館撐著,當執刃的兄長看著,他完全可以借著接手角宮外務的名頭,追著鄭昭昭天涯海角到處去。
這樣看來,他們還真是最適合不過的一對。
宮尚角垂眸淺笑,心中泛起一絲慶幸。
慶幸他在這個世界里,沒有遇見鄭昭昭。
那樣驚艷的人入了心,只怕用盡一生,都難以釋懷。
【巡視病房回來的宮遠徵高高興興地把鄭昭昭刻意留下的一半粥和點心吃光了,還當是宮尚角特意留給他的。
到隔壁找哥哥之前,他先跑去小隔間看了鄭昭昭,結果去了隔壁就一直嘀咕。
宮尚角煩得不行,問他念叨什么。
宮遠徵一臉擔憂地告訴他,他發現鄭昭昭的唇色變淺了,疑似內出血。
宮尚角忍笑指點他那是女子涂的唇脂褪色了。
宮遠徵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他還將觀察到的變化細細說來,宮尚角忙轉移話題。二人開始驗看無鋒新娘們的嫁妝箱子和隨身物品。】
大熒幕外的老老少少都忍不住笑起來。
想不到宮遠徵私下竟然是這么個開心果。
觀影廳里成了歡樂的海洋。
宮遠徵扁著嘴,小聲嘀咕:“就知道拿我尋開心。”
卻在腦子里那個單為昭昭設的小本本上記上一筆:唇脂容易褪色,考慮研究固色。
大熒幕上,兩幅畫面并行,同時展示宮尚角和宮遠徵的搜檢分析,以及后來宮尚角將搜檢的結果、問題物品所屬人的明面身份仍舊一一告知告訴鄭昭昭,鄭昭昭的分析:
【左邊的畫面上,出現了屬于沅江城富商程家三小姐程盎蕓的問題物品:一件縫在襖裙夾層里的夜行衣和一卷鋒利的金屬絲。
宮尚角道:“看來有人非常想要這位程三小姐死……可以確定程三小姐就是無鋒拋出來吸引我們的注意力,保住另外兩名無鋒刺客的棄子。”
右邊畫面上,鄭昭昭道:“程三小姐是棄子,無鋒送她進宮門就是要她主動暴露,以死掩護其他的刺客,等級應該是無鋒‘魑魅魍魎’中最低的魑階。
……無鋒敢讓她來這么一出,掃尾工作肯定沒有留下明顯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