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因為鄭昭昭那些話變得沉悶的觀影廳里,又出現了笑聲。
宮紫商現在可太喜歡宮遠徵這個快樂源泉了,閑不住的嘴又開始叭叭:“宮三,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一見鄭姑娘就傻里傻氣的,話都說不清楚,當心被鄭姑娘嫌棄了。”
已然不是單純發泄內心情緒,而是帶著善意的調侃。
單憑宮遠徵抓重點的本事,就能看出他的傾向。
一個同樣困居宮門,卻沒有被宮門那根深蒂固的男尊女卑思想污染透徹的少年郎,可太討人喜歡了。
宮紫商覺得自己以前眼瞎,居然會認為宮遠徵冷血無心。
他會為了十年養育之恩,聽哥哥的話就把救命藥交出去,哪怕對方根本不是拿去救命,而是練功。
他不會以利益為標準區分鄭昭昭的言行,有利就支持,利益被損害就翻臉,更不會隨便質疑她的用心。
這樣的人,哪里冷血?哪里像是沒有心的小怪物?
反而是宮門那些所謂寬厚仁慈的長輩……
她輕輕地撇了下嘴,決定以后要多去徵宮找宮遠徵玩。
(宮遠徵:你不要過來呀!(??v?v??))
宮遠徵的注意力卻在鄭昭昭那身新衣的刺繡圖案上。
哥哥喜歡月桂,那個哥哥肯定也是。
高大的月桂樹代表著哥哥,守在樹下不亂跑的白毛小犬代表著他。月桂樹的落花隨風而去,引來的那只額頭有撮黑毛的白毛小犬不就是昭昭?
完美詮釋了他們三個人的關系!
“哥哥真厲害。”宮遠徵難掩驚嘆地看向宮尚角,“無論哪個世界的哥哥都是。”
默默關注弟弟表情變化的宮尚角懵了一下,盡管那張不動如山的冰山臉上看不出任何端倪。
“怎么說?”
宮遠徵美滋滋地道:“哥哥注意到昭昭衣服上的圖案了嗎?昭昭剛進宮門,那個哥哥就看出以后昭昭會是徵宮的女主人了,還特意為昭昭準備了那樣一身衣服,用繡圖給出了提示。”
宮尚角趕緊回想鄭昭昭新衣服上的圖案。不深究覺得沒問題,一細想……還真有點預言的味道了。
不過,“那不是他在暗示他弟弟,鄭姑娘是他請來幫他們兄弟的外援,讓他弟弟不要對鄭姑娘無禮?”
宮遠徵用一種“你別解釋了,解釋就是掩飾”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笑著點頭:“啊對對對,哥哥說得都對。”
宮尚角心里一梗。明明是贊同,他聽著怎么這么不得勁?
【宮尚角給鄭昭昭介紹弟弟,話語含糊,聽起來告好像他去鄭家給弟弟提過親似的。
鄭昭昭沒有當場揭穿他,只說同宮遠徵已經見過面,印象深刻。
宮遠徵一聽就急了,早先當著“昏迷”的鄭昭昭跟他哥告刁狀的那些事全扔到了九霄云外。
他正正經經地給鄭昭昭行禮道歉,還頗有心機地甩鍋,順便跟人家約了個以后:“我不該因為看不慣宮子羽就胡亂遷怒你,仗著未及冠言語輕佻,還請你原諒我一次,以后我再不會這樣了。”】
天外飛來一口大鍋扣在宮子羽頭上。
無奈他此時還在冰凍雷擊中煎熬,無法反駁。
能幫他的父兄和金繁尚在懲罰中,平時最維護他的茗霧姬反常地一語不發,連宮紫商都因為某種原因選擇閉嘴,他只能憋屈地當背鍋俠。
比起鄭昭昭那戳心窩子的發言,三個老頭寧肯看這些小兒女心思,繃緊的老臉終于緩和下來。
宮尚角覺得這樣的小心機無傷大雅,笑看大熒幕上那個相對來說更活潑些的宮遠徵。
沒人挑刺,雪重子、雪公子和花公子都是一副“學到了”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