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魅階有本事斷開跟無鋒的聯系,享受安穩生活二十年,還坐到了執刃繼夫人的位置上,倍受執刃的信重,羽宮內務和宮門內務都交到她手里整十年。
無鋒二十年來從沒放棄探尋此人的所在,竟然沒有一個人懷疑執刃的繼夫人就是她。
這樣的事不管放在哪里,都很炸裂了。
“你是無鋒。”
宮遠徵條件反射去摸后腰上的暗器囊,摸了個空,恨得握拳捶了靠墊一下。
宮尚角沒來得及阻攔,“不要沖動”四個字才出口,就見宮遠徵的拳頭深深陷進了皮質靠墊里,仿佛砸中的是一團棉花。
宮尚角深深無語。
宮遠徵一驚,看著自己的手,愣愣地,情緒都被打斷了。
一分鐘到,觀影廳關燈繼續放映,主打一個“逗死你不償命”。
一群人不得不放棄聲討茗霧姬,繼續觀影。
黑暗里,宮遠徵摩挲著右手,為茗霧姬身份而生出的怒氣煙消云散,心里酸酸甜甜的。
他放松身體,任由變得松軟的靠墊包裹住他,很暖和,仿佛一個輕柔的擁抱。
觀影廳和鄭昭昭關系匪淺。
昭昭厭恨無鋒,觀影廳不可能是為了無鋒阻止他。
觀影廳不敢讓他受傷,不肯讓他受罰,大約也不想讓他生氣……一定是昭昭的意思。
宮遠徵勾起嘴角,笑得甜蜜又溫柔,眼睛濕漉漉地盯著大熒幕。
他在心里小聲告訴那個已經長在他心上的姑娘:我記住你想要的東西了,我回去就給你做。所以、所以你要快點來找我……
不,你不來也行,告訴我你在哪里,我去找你!天涯海角,我一定能找到你!
【畫面切換到徵宮,夜黑風高,宮遠徵穿著他的灰鼠皮大毛領氅衣,腳步飛快地出了徵宮。
下一幕,他出現在女客院外的一棵大樹上。藏在茂密的枝葉后,望著對面鄭昭昭房間緊閉的窗戶發呆,像一只毛茸茸的灰色大貓。】
觀眾們被觀影廳的惡趣味打敗了。
前一刻爆個大雷,后一刻讓他們圍觀宮遠徵追媳婦,要不要這么割裂啊?
但是,宮尚角還是不得不提醒在男女方面常識似乎不大夠用的弟弟:“遠徵弟弟,半夜不睡覺,跑去盯著人家姑娘房間的窗戶看,這種行為是不可取的。萬一被發現了……”
【窗戶開了,鄭昭昭出現在窗口,神色有些疲憊,長發結作一條辮子垂在胸前。
突然,她神色一凜,目光銳利地朝宮遠徵的方向看去,宮遠徵嚇到了,飛快把臉埋進臂彎里。
鄭昭昭扶額,嘴角微微抽搐,從窗邊走開。
樹上的宮遠徵抬起頭,見窗口的少女不見了,身子微微前傾,臉上露出了委屈的神色。
沒多會兒,鄭昭昭又出現在了那里,卻是披上了一件同樣毛茸茸的灰鼠皮連帽斗篷,手里還拎著些東西。
她輕巧地躍上窗臺,貓著腰左右看了看,縱身掠向宮遠徵的藏身處。
鄭昭昭彎腰把帶來的湯婆子和黃銅小水壺塞到宮遠徵懷里,挨著他坐下來,從懷里掏出手帕包著的兩塊紅棗米糕,拿了一塊喂到他嘴邊:“就這么吃。”
宮遠徵臉紅紅不敢看她,卻乖乖湊過去一口一口咬著米糕。鄭昭昭讓他喝點水,他也依言照做。
他吃著吃著,眼眶就紅紅的,忍了又忍,還是在喝水被噎到的時候,眼淚掉了下來。
鄭昭昭當沒看見,不輕不重地給他拍背,等他咽下去了才說:“喝口水順順。”又把手絹遞給他:“擦嘴。”
宮遠徵照做,一個指令一個動作,聽話得不得了。
剩下那點米糕,鄭昭昭三兩口吃了,接過水壺仰頭喝水。此時的她才流露出一點江湖客獨有的灑脫。
宮遠徵呆呆地看了一會兒,悄悄把鄭昭昭給他擦嘴的手帕塞進腰封里,拿著空水壺和湯婆子跟鄭昭昭道別:“我回去了。”
“嗯。”
“明天見?”
“明天見。”
灰毛大貓跳下樹,腳步輕快地跑走了。
鄭昭昭低頭看看空無一物的雙手,無可奈何地哼笑一聲,身影如閃電般射向對面敞開的窗戶。
窗戶又合上了。】
觀影廳的一群人全程圍觀鄭昭昭喂“貓”。
結束了也沒人說話。
不是被猝不及防的狗糧噎到,而是莫名羨慕那個宮遠徵。
那種細致的關心和照顧,那種自然而然的生活化的溫情,這里的絕大部分人都不曾得到過。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