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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鄭昭昭的坦誠,宮遠徵驚訝地打量了她一會兒,沒有質疑,沒有刨根問底,就痛快地將假百草萃可能會引發的問題告訴了她。
他強調:“我哥說宮門的事不必瞞著昭昭。”
然后又告訴鄭昭昭,兩年前,他曾打傷了一個潛入醫館藥房的無鋒刺客,卻被月宮截胡,將那名叫云雀的女刺客留在月宮做了藥人。
不到一個月,月宮就說那個刺客因試藥而死,還說服了老執刃和前少主,將刺客的尸體懸掛在城門上示眾三日。誰知到了最后一天的凌晨,尸體竟不翼而飛。
而這一次,宮尚角回到宮門的當天夜里,后山月宮的月公子奉老執刃之命,以紅玉侍金逸的名義,從藥房取走了兩份熬制散功藥的藥材。
又在去地牢查看三名無鋒女刺客的時候,將一名叫云為衫的刺客提走,也說是帶回月宮做藥人。
據說走火入魔心脈受損的前少主正在月宮靜養。】
羽宮三父子被冰封、雪長老尚未適應身上的疼痛、宮紫商和花公子禁言時間還沒到,觀影廳里竟有些冷場。
再次提及百草萃的事,宮遠徵的眼神變得森冷又陰狠。
他和宮尚角想法不同。
宮尚角還需要更多的證據,回去現實后八成還要調查取證,跟宮鴻羽和長老們扯皮。
他在心里已經篤定羽宮一家四口都有罪,只恨不能一把毒粉過去,即刻送他們上西天。
吃了百草萃又能如何?
反制的手段他又不是沒有。
宮子羽無辜?
他的親生父親宮鴻羽包庇無鋒刺客,無視無鋒與宮門的血海深仇,讓一個無鋒刺客做了繼夫人,執掌羽宮內務和宮門內務;以權謀私,無視家規祖訓,讓三域試煉結果不如宮尚角的養子坐上少主的位置,還將宮遠徵辛苦培育出的出云重蓮強行要走。
他的繼母霧姬夫人身為無鋒刺客,在十年大劫后仍能心安理得花著宮尚角賺來的銀子,吃宮遠徵配制的百草萃,享受著宮門人的尊敬,而今還要和養子聯手謀害丈夫,讓養子奪權上位。
他的兄長宮喚羽,平時裝得溫和儒雅,背地里策劃弒父上位,還想栽贓宮遠徵,拉宮尚角下水……
宮遠徵滿含惡意地想道:一家四口有三個人是惡人,宮子羽還是無鋒刺客一手教養長大的,又能是什么好東西?
他們一家四口活著占盡便宜,死也該整整齊齊。
而月宮……
宮遠徵冷冷勾起嘴角,笑得邪肆。
月長老是三位長老中最偏心宮子羽的人。
從前他總想不明白宮子羽哪里比他和哥哥強,能得月長老偏愛。
那位月公子又在觀影時為無鋒發聲,譴責昭昭殘忍。
現在看來,月宮弄走了兩個同樣姓云的女刺客,說沒有貓膩,誰信?
月宮對無鋒刺客這樣著緊,說不得那里的人都和宮鴻羽有同樣的愛好,互相理解,互相包庇,才會見不得他和哥哥這兩個仇恨無鋒的遺孤?
真是如此,月宮中人也該死。
只是……
宮遠徵偷瞄了眼身旁臉色凝重的哥哥,像是被當頭澆了一瓢冷水,笑容褪盡。
哥哥發過誓,要守護宮門的族人,又一直秉持“刀尖不可對內”的原則,會允許他這么做嗎?
如果宮鴻羽和長老們又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哥哥是不是又要壓著他一起退讓,生活照舊了?
宮遠徵有些意興闌珊地往嘴里塞了塊小狗蛋黃餅干,咔滋咔滋,似乎嚼碎的是某些人的骨頭。
雪重子同宮尚角一樣神色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