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得宮遠徵回到徵宮還在念叨:“我哥就是區別對待,就是重女輕男!昭昭你生氣了就有禮物收,我生氣了他連看都不看我,他還嫌我煩……昭昭,等把我們今晚定做的泥人取回來,不給哥了,我們自己留著玩!”】
沒見過宮尚角和宮遠徵私下相處的人,只覺得這兩兄弟怪有趣的。
人前傲氣矜持,人后形同逗比。
宮尚角卻不禁怔忪,暫時拋開那團混亂,將心思放回弟弟身上。
從前沒有外人在,只有他們兄弟倆時,他以為弟弟的言行就是放松的。
可看看大熒幕的上那個弟弟,說正事時一絲不茍,正事之外歡騰靈動。
什么樣是真正的放松,一目了然。
那個弟弟會理直氣壯地向哥哥討要禮物,被拒絕后會氣呼呼地瞪哥哥,被轟走了還會嘴巴撅得老高地抱怨哥哥偏心,完全沒有時時刻刻察言觀色,怕會惹哥哥不高興就閉口不言的小心翼翼。
這樣的變化,是鄭昭昭帶來的。
是鄭昭昭的包容和偏愛,給了他不怕被哥哥討厭的底氣。
宮尚角從未如此刻般清楚地意識到,他的弟弟是個多么缺乏安全感的人。
沒有底氣,才會察言觀色、小心翼翼。
可是與此同時,宮尚角又覺得難以理解。
那個弟弟和鄭昭昭才相處了幾天,難道兄弟倆相依為命十年的感情,都不如一個外來的小姑娘對他的幾日關愛,更能給他底氣?
宮遠徵從羞赧中掙脫出來,看著另一個宮遠徵輕松又肆意的言行,不可思議地低呼:“他怎么敢這么跟哥哥說話,還在背地里抱怨哥哥?他……”
忽然想起之前他也在哥哥面前言語不馴,又在心里質疑哥哥,宮遠徵閉緊了嘴巴。
但是他看得出來,他和那個宮遠徵明顯不一樣。
他轉頭就會譴責自己過分,而那個宮遠徵根本不覺得自己有錯,仿佛……
他不再只有哥哥可以依靠,不再沒有退路。
“恃寵而驕。”某只嫉妒得眼睛發紅的小狗恨恨咬牙。
章雪鳴不由莞爾:“你也可以。”
“什么?”宮遠徵一怔,以為自己聽錯了,驀地扭頭看向她。
章雪鳴略側過臉,盯著他那雙仿佛煥發出無限生機的眼睛,嘴角揚出一個傲氣的弧度:“我說,我在,你也可以恃寵而驕。”
宮遠徵從不知道自己這么容易臉紅。
但在章雪鳴的注視下,他感覺他就像是湊近火爐的雪人,馬上就要融化了。
即便如此,他仍舊倔強地看著章雪鳴的眼睛:“我們才是初見,你這樣太輕率了。”
章雪鳴挑了挑眉:“你說得對。”
她錯開視線,眼角余光覷見宮遠徵黯淡的眼神,嘴角又忍不住翹了翹。
“對你來說,我只是個初次見面的陌生人。我實在不該把你當成……我從小到大每天晚上都會夢見的那個叫‘宮遠徵’的男孩子。”
章雪鳴佯作失落地嘆了口氣。
“我三歲生辰的那天晚上,他第一次出現在了我的夢里。后來,他就每晚入夢,陪著我一起長大。雖然他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生活,并不知道有人一直在注視著他。”
宮遠徵震驚地瞪圓了眼睛,完全忘記了呼吸。
好一會兒,他才重重喘了口氣,眼睛變得水汪汪的,似黑琉璃浸入了清水里,說不出的明亮好看。
“你說的是真的?”宮遠徵顫聲發問。
“你說的是真的。”宮遠徵自己回答。
“你是為我而來的。”他睫羽微顫,眼淚掉下來,嘴角卻高高地揚了起來。
他望著章雪鳴,笑得燦爛又明媚,和大熒幕里那個少年郎的笑容仿佛重合在了一起。
章雪鳴莫名心酸,卻給了他一個肯定又溫柔的笑容:“對,我已經找你很久了,宮遠徵。”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