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遠徵不敢吭聲了。
明明對章雪鳴妄加臆測的人是宮尚角,宮遠徵一直在竭力維護章雪鳴,可是此刻他卻像做錯事被發現了的小狗,垂頭喪氣。
他忍不住在心里埋怨哥哥的多疑。
那個世界的昭昭分明幫了宮門很多,哥哥卻總疑心昭昭想控制宮門。
就算那個昭昭控制了宮門,能利用宮門做什么呢?
那個昭昭一早就斷定什么無量流火是個不能移動的雞肋,祖訓又把宮門人束縛在舊塵山谷不能出去。
難不成那個昭昭還需要宮門的名聲來撐腰,又或者領著一批玉侍出去稱霸江湖?
她需要嗎?
她一個人才花了不到兩年,就殺得無鋒全面收縮勢力,不敢冒頭了。被她順手鏟除的惡棍和惡勢力都不知道有多少。
在江湖上,“瘋菩薩”的名聲比經營了九年的“宮二先生”都響亮。
她還需要一個宮門來給她增光添彩?
那不是笑話嗎?
宮遠徵的表情不斷變化,心里想什么都直白地寫在了臉上。
章雪鳴看得好笑,卻努力壓制笑意,故作失落地輕嘆:“算了,靠山山倒,靠人人跑,求人不如求己,還是我自己認真看吧。”
宮遠徵聞言,更沮喪了。
看吧,他就知道。哥哥這回表現得太不靠譜,連累他也不被昭昭信任了。
瞟眼又把目光黏在大熒幕上的章雪鳴,宮遠徵扁了扁嘴。
他心里還是酸唧唧的,卻只能靠握緊章雪鳴的手,緊緊貼著她來安慰自己:不管這個昭昭再怎么關注大熒幕里的那個宮遠徵,她們隔了一個世界,不如他近在咫尺。那個宮遠徵會裝,難道他不會?
宮遠徵下定決心也要認真觀影,收集成功經驗,推陳出新。絕對要比那個宮遠徵裝得更可憐更可愛,牢牢拴住昭昭的心。
沙發區外,宮紫商一見到鏡頭前出現了王側夫人的臉,就條件反射地進入麻木狀態。
反應過來這不是現實,宮紫商才輕輕吐了口氣,面無表情地垂下眼簾,不去看那個女人小人得志的丑惡嘴臉。
聽見宮遠徵的嘲諷質問,她也沒露出幸災樂禍的神色,事不關己地用手擋住嘴巴,大大地打了個哈欠。
誰知這哈欠一打,她的座椅頓時散發出淺綠光芒將她包裹住。
綠光瞬息即逝,宮紫商一臉呆滯。
花公子、花長老、雪公子、雪重子和宮喚羽忙出聲問她有沒有事。
七嘴八舌的聲音把宮紫商的魂兒拉了回來。
她毫不矜持地伸了個懶腰,驚喜萬分地告訴他們:“我沒事,這綠光是好東西。我就是覺得有點困,打了個哈欠,這綠光一照,我馬上神清氣爽,一點都不覺得困了。”
花公子一聽,立刻張大嘴打了個哈欠,座椅上當真騰起綠光籠罩住了他。
花長老阻止不及,氣得直瞪眼。
雪公子和雪重子對視一眼,雙雙打哈欠,齊齊被綠光裹住。
等宮門人都嘗試完了,前無鋒們才跟上。
那種身體和靈魂都被清洗干凈的感覺很令人著迷。但他們還想再試,綠光就不再出現了。
“看來只有我們覺得累和困的時候,才能有這種福利。”雪重子發現宮遠徵那邊沒有綠光出現,還好心提醒:“徵公子,你也打個哈欠試試吧。”
宮遠徵條件反射地想炫耀自己一點都沒感覺到累和困,話到嘴邊又及時收住了。
他怕因此暴露什么,悄悄問章雪鳴:“我需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