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影廳中的屏幕恰到好處地停止了畫面的播放,特意留出一段時間讓觀眾們能夠自由交流、探討剛剛所看到的情節。
此時,觀眾席里已經炸開了鍋,人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聲音交織在一起,就像一鍋煮沸的熱粥般喧鬧嘈雜。
寒鴉柒用力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仿佛整個世界突然間變得異常陌生。
他皺起眉頭,疑惑不解地開口說道:“照這樣看來,宮門執刃竟然是花了大價錢,主動將無鋒據點納入到宮門的庇護下的?”
上官淺努力克制著內心的情緒,但最終還是無法忍耐住那一絲輕蔑的嗤笑。
她撇撇嘴,不屑地道:“這算怎么回事?難不成宮門執刃其實是無鋒安插在宮門里最出色的臥底嗎?”
旁邊的云為衫此刻目光有些迷離,精神似乎也開始恍惚起來。
她嘴里低聲嘟囔著,像是在自言自語:“先是執刃,現在又是執刃的親生兒子,居然都對無鋒的殺手如此鐘情……即便如此,宮門還能這么多年屹立不倒,莫非真的是上天格外眷顧宮門?”
寒鴉肆理智尚存,他只敢在心底暗暗琢磨:既然無鋒已經有能力做到這種地步,為何還與宮門相互對峙僵持這么多年?難道鄭昭昭隨口的玩笑歪打正著——無鋒對宮門是真愛?
想到這里,寒鴉肆不禁感到一陣惡心,胃里翻江倒海般難受,差點就要把隔夜飯都吐出來了。
宮門人哪還有心思去理會前無鋒們究竟說了什么?
他們早被宮鴻羽的荒唐事創得暈頭轉向。
而在那厚厚的冰層之中,宮鴻羽更是震驚到無以復加。
想當年,自從蘭夫人順利誕下孩子之后,宮鴻羽便毅然決然地斷絕了與蔣云紅之間的來往。
可是,在他的記憶深處,那個曾經與他有過一段感情的蔣云紅,是個柔弱溫順、楚楚可憐的女子。
哪怕當初他毫不留情地告訴蔣云紅,他即將迎娶他人,以后再也無法前往萬花樓與之相會,蔣云紅也只是默默地流著眼淚,毫無怨言地接受了他的安排。
這樣一個女子,又怎么會和殺人不眨眼的無鋒扯上關系呢?
而且據他所知,蔣云紅根本就不懂武功!
宮鴻羽只覺腦海中一片混亂,心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沙發區里,宮遠徵當場被氣得笑起來:“哈,原來如此!怪不得宮子羽整日往萬花樓跑,那個當爹的除了訓斥,從未真正出手阻攔過。敢情是篤定自家兒子就算在他那位老相好的地盤上胡鬧折騰,也不會惹上麻煩。至于那幾萬兩銀子,無非是左手倒右手。”
宮喚羽都忍不住想要給他鼓掌了:遠徵弟弟,會說你就多說點。
雪重子怒容滿面,猛地轉頭看向雪長老,沉聲質問道:“這件事情難道你也是毫不知情嗎?”
面對雪重子的質問,雪長老頓時慌了神,連忙擺手解釋道:“哎呀,別說是老夫我了,就算是上任執刃還有月長老他們,恐怕對此事也是一無所知。你想想看,如果當年宮鴻羽在花樓里鬼混的事情被發現了,按家規,少主的位置早就換人坐了。”
其他人氣得不行,宮尚角卻表現得異常平靜,仿佛這些事情與他毫無關系一般。
宮遠徵見狀,不禁有些擔憂。他望向宮尚角,小心翼翼地問道:“哥,你怎么了?”
宮尚角不慌不忙地端起面前的那碗甜湯,輕輕抿了一口,然后放下碗,語氣平和地說道:“我沒事,遠徵弟弟不必擔心。我在想,那個宮二之前查遍整個舊塵山谷,卻始終沒有找到無鋒據點的原因,現在找到了。”
他微微瞇起眼睛,嘴角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