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區外,花長老一激動,手上一用力,精心打理過的短須都叫他拔下好幾根來。
顧不得下巴疼,他氣得大聲道:“迂腐不堪!迂腐不堪!這等危急時刻還需要什么證據?但凡有疑點,便該立時拿下投入地牢,嚴刑審訊。再不濟,直接上報長老院,我不信老雪到了這種時候腦子還敢糊涂!”
“花長老所言甚是。”
雪長老被點了名也不惱,他也看得一肚子氣。
“這個節骨眼上行事可疑之人,都當拿下審問。怕宮子羽阻攔,那就等他去了后山再動手,出其不意。
他能比別人多一次試煉機會,已是長輩私心偏袒,豁出老臉去跟別的輩耍無賴的結果。若再來一次,為的還不是宮門族人,他又有什么臉繼續霸著執刃之位不放?”
月長老連連點頭。
三個昔日被宮門人公認是保守派的老頭子,在這一刻爆發出了讓宮門年輕一輩和前無鋒們都吃驚的超強攻擊力,把被原劇牽連的宮尚角輪流訓導了一番。
個個都教他“非常之時當行非常之事”,一字不提家規祖訓。
宮尚角被訓得精神都有些恍惚起來。
就這,也能叫保守派?
保守派嫌棄激進派不夠激進什么的……
果然還是他從前見識少了。
宮子羽巴不得誰都不要想起他來,袖子蓋臉持續裝死。
卻不知,訓斥明對方對他還抱有期待,不聞不問才是真的放棄不管了。
【宮遠徵自告奮勇去幫宮尚角到羽宮偷醫案,被金繁打傷,只帶著一半醫案回了角宮。
他背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宮尚角給他涂跌打藥。他緊緊握著床邊的柱子,疼得額側青筋暴起。
宮尚角正與他著話,忽然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只見門口那邊的地面上出現了一個影子。
宮尚角抓住了偷聽的上官淺。
她辯解只是見宮遠徵來時明顯身上帶了傷,送藥油過來,無意中聽見了一些他們的談話,卻沒有解釋久久站在門口的原因,而是:“角公子,我有辦法把東西拿回來。”
鏡頭一轉,雪宮寒冰蓮池中,宮子羽拿到了池底的鐵匣子,卻沒力氣再返回。
云為衫跳下水給他渡氣,才讓他成功游回水池頂部。她腰上系了繩子,把空氣給了宮子羽,就只能等宮子羽離開水池后將她拉上來。
雪重子宣布宮子羽通關了。】
沙發區外,一片沉默。
沙發區內,宮喚羽無語至極,剛剛成功轉移話題讓宮遠徵忘記追究之前的那個腦瓜崩,可現在他又想給這個傻弟弟一下了。
宮遠徵莫名覺得脊背一寒,下意識看向宮喚羽。
宮喚羽才抬起來的右手不得不拐了個彎,落在自己的太陽穴上,若無其事地揉了揉。
“弟弟,你要引以為戒。以后再怎么想為他人分憂,這種偷雞……”突然覺得這個詞太過分了,他干咳一聲,改口道:“這種雞毛蒜皮的事,你都不要去做,更不要搶著做。你想想,你跑去把別饒下屬該做的事給做了,那別饒下屬該去干嘛,吃白飯?”
涉及到宮尚角,輕了怕宮遠徵不能理解,重了又怕他起逆反心理,宮喚羽也是頭疼。
他斟酌再三,還是輕聲補充了一句:“看重你的人,瞧見你要踩進泥潭里了,只會趕緊把你拉住,是不會忍心讓你跳進去滾一身泥的。”
宮遠徵微微一怔,睫羽低垂,擋住了眸中浮起的惆悵。
其實宮喚羽不最后那一句,他也聽懂了宮喚羽藏在話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