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龍不甘寂寞地把臉湊過來:“不是,你看清楚了嗎?你再仔細看看,多了妖紋的我難道不比以前更俊美、更神秘……”
“更想讓我蘸了水使勁搓搓看,到底是不是你畫上去的。”
章雪鳴嘿嘿一樂,拉著冰夷飛快地后退兩步,站上悄悄降到她們腳邊的云朵,倏地一下就飛走了。
應龍氣結,大聲道:“你個小沒良心的,我眼巴巴盼了你那么久,你出來不說給我兩盒蜜餞,就這么把我的摯友拐跑了?”
眼前一花,云朵托著章雪鳴和冰夷又出現在他面前。
他一喜,還沒來得及開口,章雪鳴把個儲物袋扔到他懷里,笑瞇瞇地沖他做了個鬼臉,云朵又倏地一下飛遠了。
“拐的就是你家摯友!誰讓你畫個黑漆漆的大撲棱蛾子在腦門上的,今天你不美了,不帶你玩~”
章雪鳴滿含笑意的聲音遠遠傳來,氣得應龍拳頭都硬了。
招搖聽見庭院里的動靜,頭昏腦漲地從書房里出來,正好聽見這一句,頓時精神一振,瞬移到應龍面前,湊近了一看,忍不住笑道:“還真像撲棱蛾子!”
應龍馬上重整精神,跟她你一言我一語地吵起來。
兩個鬧騰了一陣,轉去茶室里坐下來喝茶吃蜜餞。
招搖忽然問道:“冰夷是不是對我們昭昭起心思了?”
應龍差點一口茶噴出來。他咽下茶水,不敢置信地道:“連你都看出來了?”
不是吧不是吧,難道冰夷動心的事,他其實是最后一個知道的?
“什么叫連我都看出來了?”招搖氣憤地作勢要將銀簽子上扎著的杏脯甩出去砸他,“英招肯定沒看出來。”
應龍趕緊張嘴等著接好吃的,心里松了口氣。
對哦,英招那個粗心大意的肯定沒看出來。狌狌和白猿在閉關,她們上哪兒知道去?
招搖一看他張嘴了,手絲滑地拐了個彎,將杏脯送進了自己嘴里。
應龍也不惱,也從匣子里扎了塊杏脯塞進口中,還撫撫胸口。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不然摯友有了心上人、閨女被人拐走了,他都是最后一個知道的,那他得多遲鈍?
“你怎么看出來的?”應龍小聲問道。
招搖撇撇嘴,湊近了神秘兮兮地壓低了聲音說道:“打從昭昭能修煉了,冰夷就跟放下了什么顧慮似的,比狌狌和白猿對昭昭看得都緊。偏偏他做什么事都會先問過昭昭的意愿,那態度可一點都不像是在對待幼崽。”
“什么,那時候昭昭不是才五歲?”應龍大吃一驚。
他幾乎天天跟冰夷在一起,居然都沒注意到這種細節……他到底錯過了多少?
招搖的暗示他也聽明白了。
冰夷的顧慮還能是什么,不就是人族弱小,壽命短暫?
妖族強者為尊的思想根深蒂固,讓他們潛意識里其實很難接受身邊會有人一直是個弱者。
那時候,昭昭雖然一直不肯開口,但很多東西一學就會,性子又偏向妖族,做事有股子倔勁。
冰夷肯定有意多教昭昭些東西,可是又擔心昭昭接觸太多修煉的事,等長大后卻發現修煉對她來說是個遙不可及的夢,才會有所顧慮。
等昭昭能修煉了,他可不就放心了。想教什么教什么,也不用在昭昭面前對修煉的話題避而不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