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雪鳴等他的唇瓣離得遠了,才開口回答:“你知道的,這不合規矩。”
冰夷注視著她的眼睛,須臾,忽然又低頭將唇朝她的唇上壓下來。
章雪鳴趕緊閉上嘴巴。
冰夷卻無師自通地叼住她的上唇吮了吮,又想去尋她的下唇。
這進度可不對!章雪鳴連忙別開臉,推推冰夷,刻意將泛紅的耳朵暴露在他眼前,然后半是撒嬌半是嗔怪地趕人:“好了好了,你快出去吧。又不是頭一回了,你這樣鬧得我都心慌了。”
冰夷盯著她發紅的耳朵,唇舌間還殘留著那種柔軟的觸感,總覺得哪里不大對勁,卻又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對勁。
他定定神,按下心中的疑惑和不滿足,捧起章雪鳴的臉,四目相對,認真地問她:“昭昭,其實根本就沒有什么規矩,只是因為你鍛體的過程,也跟凝聚法相那樣殘酷,所以你從來都不肯讓我陪在你身邊,對嗎?”
別說什么男女有別,章雪鳴五歲第一次鍛體的時候就拒絕任何人的陪同。
“從前我們都以為是你背后的那位不允許。但凝聚法相那么重要的事,即便是突發狀況,也沒見那位出手驅趕我們,幫你遮掩一二。”
可見有些事究竟是對方不允許,還是章雪鳴不愿意,有待商榷。
“而且你也不是有人在旁邊,做事就會分心的人。你真正投入做一件事的時候,周圍不管發生什么事,你都能做到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的地步。”
冰夷挑在這個時候正面發問,就是想要個答案。
他想知道,他的小姑娘過去是不是每次鍛體,都會經歷那種血肉骨骼被碾碎重組的痛苦。次數太多,以至于她能毫不猶豫地將同樣的手段用到法相凝聚上。元神受了重創,才泡了一天一夜的藥液,就能跟沒事人一樣,同他嬉笑玩鬧,用行動來慰藉他的不安。
章雪鳴有點頭疼了。
她早料到以冰夷的細心和敏銳,這次突發事件不會那么輕易被揭過去。而他又是個愛較真的性子,得知真相又無法分擔她的痛苦,八成要自虐式煉器煉丹,恨不得把自己的家底都掏給她。
她不是不喜歡好東西,可她不想拿這種奇怪的補償。
章雪鳴沉默了一會兒,也正色開口:“冰夷,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變強是我的選擇,為此我可以付出我能承擔的代價,包括痛苦。但這痛苦不是你賦予我的,也不該由你來補償我。”
她抬手摸摸冰夷的臉,見他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眼神難過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流淚了。
那雙冰藍色的眼睛蒙了水霧時最是動人,總會讓章雪鳴恍惚以為看到了主動步下神壇的神明。
她在將不染塵埃的神明拖入滾滾紅塵,染上屬于她的色彩。
罪惡感和興奮感糾纏在一起,她突然就不想按捺了,抓住冰夷的前襟,用力扯得他彎下腰來。
她湊過去,輕輕用唇摩挲了一下冰夷的唇瓣,又叼住他的上唇磨了磨牙,繼而含了含他的下唇,讓他的唇色變得艷麗誘人。
他驚愕地微微張開了嘴,像是想要說什么,章雪鳴嘴角微微翹了翹,不失時機地貼上去,舌尖輕輕往里一探、一勾……
冰夷清楚地感覺到她靈活的舌尖輕輕掃過他的,那種麻癢的觸感一路從舌尖蔓延到心里去。心里轟地一下像是著了火,火勢瞬間蔓延至全身,把腦子都燒糊涂了。
冰藍色的眼眸里似有光驀然亮起,他本能地一手環緊了章雪鳴的腰肢,一手按住了她的后腦勺,追逐著她退后的舌尖,蠻橫地闖入她的牙關,磨磨蹭蹭、勾勾纏纏,吮了又吮,是與平時清冷自持完全不符的貪婪兇狠,有種恨不得將她整個都吞下去的氣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