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讓小妖帶話給招搖山神,說再不把幼崽還給他,他就要割自己一刀,用他的毒血叫招搖山周圍寸草不生,毒氣氤氳。
逼著招搖山神和滿山妖族去求應龍,逼得應龍不得不放人。
“昭昭一個血脈駁雜的半妖,即便得到了圣人傳授的功法,也不可能在短短幾十年內,力量就增長到能跟冰夷一較高下。
除非應龍早就研究出了提純血脈的陣法,利用相柳的精血幫她提純了血脈,讓她的修煉事半功倍……”
難怪昭昭會說,她隔一段時間就需要單獨使用毒液來鍛體。
哪家正經功法會把鍛體單獨分離出來,還要用毒液才行的?
恐怕是昭昭年幼時分不清圣人功法和相柳一族傳承的區別,把兩者混在一起了。
白帝一時間感慨萬千。
“俗話說,最了解你的不是朋友,而是敵人。
相柳對應龍太了解了,才會引導他把昭昭帶走。應龍因此動心起意,想借天道之手誅滅相柳,花心思幫昭昭成長……
應龍不知道的是,他所做的都是相柳想要他做的!”
相柳的計劃成功了。
昭昭順利長大,得到了某位圣人的青睞,用一部修煉后能造福蒼生的功法掩蓋住相柳的傳承,去掉了相柳一族走到哪兒,哪兒就會變成泥沼的“天賦”。再加上應龍和冰夷的努力遮掩,外頭人都以為昭昭是混血龍族。
接下來,相柳就要策劃自己的隕落了。
那個反叛又傲慢的家伙根本不會等著天道出手,他是連死都要自己選死法的。
白澤的出現,不過是給了相柳最好的借口,讓他能自然而然地為昭昭騰位置。
“相柳當真是下了好大一盤棋!”
白帝巴拉巴拉一頓分析,不管懵圈的毛茸茸,又兀自傷感起來。
“相柳壞是壞,可他在殺害猨翼山神之前,從未對神族出過手。白澤的實力不可謂不強大,可它想吞噬一個山神的魂魄,也只敢拐彎抹角地害死對方。
為什么?
神族就像是不周山上的天柱石一樣,自有天地法則保護,殺害她們的,必遭天譴。
現在想來,相柳之所以會留下那么些跟白澤相關的證據,估計是他發現白澤要對冰夷和應龍不利,可能會牽連到昭昭……
他不能留這樣的隱患給昭昭,死之前他也要坑白澤一把。”
相柳受白澤“蠱惑”殺害猨翼山神的事曝光以后,估計就找了個跟白澤相關的秘境,在天譴到來之前自戕了。
但那秘境里,一定留下了不少痕跡,證明他是被白澤害死的……
不明真相的乘黃被說服了,和識海里的白帝一起,用傷感又憐愛的眼神望著對面化身相柳的章雪鳴。
章雪鳴若有所感,九個腦袋齊刷刷轉過來看著乘黃。
乘黃忙收斂情緒,歪著腦袋裝可愛。
冰夷瞟他一眼,拍拍手將章雪鳴的注意力吸引回來,給章雪鳴取了血。
月亮船降落到地面,一群人選了個開闊處,躲進鎮妖傘下的結界里。
章雪鳴遠遠操控著血滴落在方形青銅戒的戒面上,血脈陣法啟動,紅光綻放。
紅光中,一條銀白色的相柳成形,做出了和戒面上雕刻著的那條相柳一樣的攻擊姿態。
須臾,銀白色的相柳散做光點,伴隨著紅光沒入了方形青銅戒中。
沒有意外,血脈驗證無誤,兩個儲物戒指還順便認了個主。
章雪鳴拿起那枚方形青銅戒,將神識往里一探,瞧見的是快要塞滿空間的各類物資,以及物資頂上放著的一卷光華流轉的玄色卷軸。
她將卷軸取出來。
應龍才瞧清卷軸系帶旁那兩道蜿蜒如河流的暗紋,便道:“這是水神的標志。”
章雪鳴解開卷軸的系帶,一看里面的內容,不禁瞳孔微縮,暗道好險。
這竟然是一封水神共工寫給她的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