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黃很在意好朋友的心情,沒有逞一時之快,當著章雪鳴的面揭穿應龍的算計,再把相柳的算計抖出來叫應龍懊悔郁悶。
應龍同他斗了幾句嘴,就不理他,自去同章雪鳴和冰夷說話。
乘黃偷偷跟識海里的白帝嘀咕:“昭昭那么聰明,肯定已經想清楚了相柳和應龍的算計。別看她臉上在笑,只怕心里難過得很。”
白帝也這么認為。
他越觀察章雪鳴的言行,就越覺得她是在強顏歡笑。
“相柳為了一族的延續將昭昭送到死對頭手里,父女分離,數十年不得相見。他最后還以身入局,隕落在無人知曉之處。
他對昭昭的愛不可謂不深,可偏偏他入局殺害的猨翼山神是昭昭看重的朋友。昭昭曾因此對他恨之入骨,根本不愿承認相柳是她的父親。”
白帝嘆了口氣,侃侃而談。
“應龍把昭昭拐走,不曾苛待過她。精心養育,不余遺力地幫她提純血脈,護她長大。
他對昭昭的愛不可謂不真,最終目的卻是為了借天道之手殺死昭昭的親生父親……那日昭昭神志不清時,當眾叫應龍“義父”,可見她心里是真的把應龍當成親人了。
唉,長輩斗法,小輩遭殃。都怪相柳和應龍這兩個糟心玩意兒不干好事。”
乘黃跟白帝偷摸交流了幾句,就被章雪鳴、冰夷和應龍的對話吸引了注意力——
“我怎么感覺水神和相柳之間的感情不像是友情,更像是親情,比如……父子?”冰夷的語氣有點遲疑。
他將卷軸上的內容反復看了好幾遍,又咂摸了會兒水神的措辭,再看看兩枚儲物戒里滿滿當當種類齊全的物品,無法不生出這樣的疑問。
水神的措辭很尋常,字跡里卻透出難掩喜悅。
他在無法確定試探結果的情況下,又往儲物戒里塞了好些東西,根本不在乎試探結果不好,所有物品會化為烏有,那種期待章雪鳴就是相柳血脈的心思昭然若揭。
搞得冰夷都有種他們才是壞人,殺了兒子還從老父親手里騙錢的不適感。
“你也有這種感覺?相柳對水神的信任太不尋常了。他居然將無需經過血脈驗證就能開啟儲物戒的方法告訴了水神,還把還原陣法做連環套的法子也教給了水神。”
應龍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水神也異常信任相柳。這個連環套設計得如此復雜,稍有不慎就會傷及自身,水神卻還是照做了……所以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會讓相柳認為水神比白帝更值得信任?”
乘黃趕緊問白帝:“當年你是不是對相柳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沒有的事!”白帝氣悶,“相柳生性嗜殺,將其他妖族都視為可食之物,我教訓了他幾次,他便懷恨在心……”
白帝話還沒說完,就聽見章雪鳴語氣平淡地說道:“蛇類喜陰、喜潮濕、喜食鳥類。”
所以相柳親近水神,想吃白帝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一句話就讓他們四個陷入了沉默。
章雪鳴將兩個儲物戒指扔進儲物空間,讓歲歲幫她整理分類,看哪些能放到安瀾福地的貢獻點兌換倉庫里。
得到這批意外之財,她沒有罪惡感,更不會后悔殺了相柳,還誤導水神將她當成是相柳的血脈,利用水神給白澤找麻煩。
“水神和相柳是好友還是父子,跟我們有什么關系?跟被相柳害死的猨翼有什么關系?跟那些在水神的視而不見下,被相柳禍害的人族和妖族有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