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甚至有了和白帝神念同樣的猜測,懷疑章雪鳴是應龍和冰夷打造出來對付上代相柳的工具,也是他們行事的擋箭牌。
他們早就知道相柳一族殺性難除,才安排諸多后手,即便在他們隕落后也要讓神妖們輪流監視她、壓制她,不讓她在大荒肆意殺害妖族。
“該不會白相柳發現了也當沒發現,想引我去見她,跟我聯手弄死那些把她當犯人看管的大妖?”
三代白澤越想越覺得是,不由得嘲弄地咧開了嘴。
“可惜她算盤打得再好也沒用。”
“她那個父親跟初代白澤合作,卻留后手坑了初代白澤。她想方設法騙得應龍和冰夷對她盡心盡力,最后還不是對應龍痛下殺手,坐視冰夷轉妖為人隕落人間。”
“這種妖,桀驁不馴又擅長隱忍,太過危險。找到機會利用一下可以,合作就算了。我可不是初代白澤和應龍那等蠢貨,相柳一族的話都敢信。”
月亮船上,章雪鳴忽然打了個噴嚏。
乘黃趕緊用毛尾巴將她的脖子團住,學著應龍的口吻嘮叨她:“紗衣配高腰襦裙好看是好看。可天氣轉涼了,你好歹穿得應季些,哪怕穿個立領的衣裳把脖子遮一遮呢?別仗著年輕就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章雪鳴無語,仰頭避開掃得她下巴發癢的毛毛:“我說朋友,你和應龍這人族扮演游戲怎么就玩不膩呢?我們是修煉者,寒暑不侵!寒暑不侵!”
“可你打噴嚏了。”乘黃振振有詞,“應龍還沒蘇醒,大荒也沒妖敢編排你,你這就是著涼的癥狀。”
“誰說沒有?”章雪鳴把他的毛尾巴扒開,“我剛動了三代白澤的隕玉,八成是它在背后說我壞話。”
“那玩意兒還能有說壞話的對象?”乘黃不信,又把尾巴裹上去,還給尾巴施了個法術,讓黃毛變成白毛,“知道你不喜歡黃毛毛的圍脖,給你換個雪白的總行了吧?”
章雪鳴忍無可忍,把他從肩膀上薅下來,按在腿上一頓狂擼:“就不興人家自言自語嗎?再說了,這是顏色的問題嗎?紗衣襦裙配毛圍脖是什么鬼?你的審美能正常點嗎?”
“它是怪獸不假,但它腦子沒病。”
乘黃一翻身,用兩個毛爪子“啪啪”亂打章雪鳴的手,就像從前跟應龍打鬧一樣,半點都不客氣。
“我的審美哪里不正常了?紅衣配雪白圍脖很好看的,是你不懂欣賞!”
一人一毛茸茸誰也說服不了誰,吵著吵著就在月亮船里扭打起來。
當年隔著冰夷和應龍,她倆一個想擼毛茸茸、一個想成為被溫柔注視的對象,都覺得對方吸引力超強,而今?
金塔里的紅蓮業火驀然騰起一尺多高的焰柱,打斷了章雪鳴和乘黃這種不知道是傷感情還是增進感情的交流方式。
一人一毛茸茸終于停手分開。
一個披頭散發,一個皮毛斑禿,兩個都氣呼呼的,斜睨著對方嫌棄地冷哼,道:“幼稚!”
嫌棄歸嫌棄,章雪鳴一鍵換裝,卻沒有再選鮮麗輕薄的裙裝,而是選了寶藍色立領繡銀龍的束腰長袍,將脖子遮得嚴嚴實實:“你在上面等我,我下去看看,實在找不著再叫你。”
乘黃把速效生發丸往嘴里一塞,變成一身白袍的人形,擺出矮幾茶具靈果來:“那我做靈果茶,等你回來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