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快去換衣服,咱們該出發了!”
一大早的,朱厭就站在玲瓏小樓的門外大呼小叫。
章雪鳴剛從海底出來,黑色束腰長袍涓滴不沾,左肩上紫色七變花盛放。
她一手提著長刀,一手拎著白洋,慢吞吞地走過來:“這么早就走,想去城里吃早飯?”
白洋耷拉著耳朵,嘴里還叼著一條銀紅色的鯛魚,魚尾巴時不時甩一下。
“姐你別理他,早飯都做好了。他想一出是一出的,慣得他。”離侖揪著朱厭的后頸子把人拖回屋。
朱厭沒掙扎,只不甘心地大叫:“說好了今天三餐都去城里吃的,姐你不能說話不算話!姐~”
“好了好了,別嚎了。咱們又吃不撐,吃完家里的再去城里吃一頓嘛,多大點事。”章雪鳴把白洋放到地上,懶洋洋地道,“時間還早,一會兒我用鎮妖傘帶你們,眨眼工夫就到了。”
朱厭這才不鬧了,剛站穩就伸手去勾離侖的脖子,沖他擠眉弄眼,無聲地用口型說道:看,我就說會哭的孩子有糖吃。
離侖鄙夷地斜他一眼,也用口型回復他:你“哭”得再大聲,姐哪次給糖只給你?我不哭,照樣有糖吃。
兄弟兩個在那兒打眉眼官司的空當,白洋叼著魚屁顛屁顛往廚房跑。
魚身上的水一路滴滴答答,白洋一進門就挨了乘黃不輕不重的一腳:“說了多少回了,把魚放到門外的木盆里就行,不要弄一地的水!”
白洋立刻順勢倒地不起,還把魚甩到乘黃的腳上:“主上,你看乘黃又欺負我!”
章雪鳴一個除塵術過去,地板上的水跡就沒了。
她走到廚房門口,隔空把鯛魚撿起來扔進一旁的木桶里,又將碰瓷的白洋及時從乘黃的刀下搶出來,再來一個除塵術清理掉乘黃鞋上的水漬和魚鱗,這才沒好氣地拍了白洋的后背兩下:“看見了,看見了。你知道乘黃愛干凈,還偏要去捉弄他,他沒一刀劈了你,真的手下留情了。”
乘黃得意地一瞥白洋:小樣兒,還想跟我斗?也不看看這家里誰貢獻最大。
白洋蔫耷耷地撇著耳朵不吭氣了。
章雪鳴又擼了它的大腦袋兩把,將它放下:“行了,今天出門也帶上你,別愁眉苦臉的了。”
乘黃一愣,悄悄朝章雪鳴投去詢問的眼神。
章雪鳴沖他挑了挑眉,他心領神會:這是打算釣魚執法了。
白洋不知內情,聞言,精神一振:“真的?太棒了!”
它輕巧地跳上飯桌旁的一把高背椅,蹲坐好等開飯,還友好地沖要去廚房端早飯的離侖和朱厭咧開大嘴笑了笑。
章雪鳴輕飄飄地瞥了眼白洋,又很快移開了視線,眼神復雜。
她到現在都沒研究明白異種意識體究竟是種什么樣的存在。
明明是意識體凝聚出來的實體,卻能模擬出正常獸類的血肉五感,會受傷會痛苦。如果沒被殺死,根本看不出來和別的妖獸有什么區別。
乘黃心情好,將做好的早飯讓離侖和朱厭端走,又速度飛快地做了個生滾魚片粥出來。
朱厭先前還心急火燎地想要去華曦城吃早飯,這會兒卻是咬一口蔥油餅,喝一口魚片粥,吃得都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