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侖一聽,想走都不敢走了:“乘黃哥,咱們走了,姐姐和三弟怎么辦?”
離天亮還早得很,聽屋里的動靜……姐姐這回是真生氣了。
“昭昭有分寸。”乘黃不看他,“朱厭乃戾氣化身,不死不滅。”
離侖驚疑地瞪大了眼睛:但凡你不說后面那句,我都信了。
“你不走,我們走。”白洋苦著臉催促,“乘黃,快走。別一會兒主上打上頭了,連我們這些吃瓜的也要被卷進去。”
本體隕玉不碎,它也一樣能不死不滅。但這不是更可怕嗎?
打不死就能不留手往死里打了,還不如能死了一了百了的呢。
乘黃聞言,又想起了當年應龍嘴賤觸雷,連累他挨打的場面,感覺渾身骨頭又在隱隱作痛。
他果斷轉身,帶著白洋瞬移到停泊在某處礁石洞穴里的一條小船上。
事情這么嚴重?離侖大驚,冷汗都下來了。
想想朱厭也確實死不了,吸收戾氣就能傷痛全消,他干脆地拋棄那點兄弟愛,遠遠看見小船從礁石間駛出來,趕忙瞬移到船上,跟白洋一樣在船艙里乖乖坐好。
乘黃一個法術打在船身上,小船如同離弦的箭,擦著水面飛向遠海。
等到了已經看不到玲瓏小樓的地方,小船才停下來。
白洋翻了個身,肚皮朝天,用左前爪啪啪拍心口,慶幸地感嘆:“好險!幸虧我們反應快……現在總算是安全了。”
離侖這時候才試探地問乘黃:“乘黃哥,我姐為什么會發那么大的脾氣?三弟不是故意的,他平時跟人開慣了玩笑,一時失言……”
乘黃哼笑一聲,沒說話。
白洋斜睨著離侖,怪聲怪調地道:“那我白天也只是跟你們兄弟倆開個玩笑,你倆覺得好笑嗎?你敢發誓你倆沒打算跟主上告狀嗎?”
離侖皺眉:“這是兩碼事。”
乘黃不問也知道,白洋肯定趁他和章雪鳴不在對兄弟倆使壞了,八成還是挖坑想讓兄弟倆跳,讓他們攪擾章雪鳴閉關,惹惱章雪鳴挨打之類的。
他懶得挑破,只意味深長地對離侖說:“玩笑這種東西,得對方覺得好笑才叫玩笑。”
離侖啞然。
乘黃又不緊不慢地提點他:“我看你也不傻。怎么,跟你姐相處那么長時間了,你都沒發現你姐但凡跟人說話,不是雙方都坐下,就是盡量跟人保持一定的距離,不必抬頭就能直視對方的眼睛嗎?”
離侖遲疑地道:“是因為身高?”
白洋哈地笑了一聲,覺得自己可比這槐鬼聰明多了,得意地糾正道:“錯了。我家主上豈是那等膚淺之輩!她只是厭惡一切敢以居高臨下的態度俯視她的存在。”
乘黃詫異地瞥它一眼,嘴唇動了動,很想問它:難道平時你就是這么腦補你家主上的言行舉止的?
但看著離侖先是恍然大悟,繼而露出了崇拜的表情,他忍了又忍,到底還是沒把實情說出來:不好意思,你姐就是這么膚淺。
(章雪鳴:我這么膚淺,還真是不好意思了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