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見這老家伙眼神閃躲,雙眉微皺,“行,說吧。”
“聽說鎮守府不是要編練鎮守營嗎?您看我老張的幺兒,能不能勝任?”
“你那二子張濤,怕是也成年了吧。”
老張微微頷首,“剛滿十六,說起來比咱們鎮守大人要小上半月呢。”
“修煉資質呢,測了嗎?”
“測了,兩枚仙竅,靈根應該是水、土。”
何方沉吟片刻,“兩枚仙竅在我們這仙桃鎮倒是上乘資質,為何你不帶他去鎮守府測試,鎮守大人惜才,也不會虧待你那幺兒,說不得還會給你們一些賞錢。”
老張一臉討好,“我的管事大人嘞,您這不是說笑嗎?我老張家素來都聽從于你,哪能直接繞開您去領了這個好,再說今后就算我那幺兒編練入鎮守營,不也得您多加幫襯嗎?”
何方贊賞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行,老張,午后你就帶你幺兒到后門等我。”
“多謝管事大人。”
“管事大人,您看我也有個侄兒。”
“管事大人……”
一時間,跟在老張身側的一群人都圍了過去。
聽著這些人七嘴八舌的交談,蘇寧心思復雜,在這離國,只有三等人,世家貴族、平民、奴役。
離國全境都在茫茫無盡之海上,世家貴族掌管著封地,平民每人都有獨立的屋舍,大部分立了功勛的老人更得了賞賜的田畝。當然,他們也需要各司其職。登記造冊獨一份的平民百姓冊,在這仙桃鎮,負責打漁的是漁民,種田的是農民,農民又分為果農和花農。
當然在這底下的,也就是次上他們一等的奴役,這些人大多都是從海外賣來的戰爭俘虜,也有一些以前是犯過事被流放到這里。
他們的身上都會有一個奴役的烙印,只要被刻下烙印,除非是有武人境的高手為他們消除奴役烙印,得到封地貴族的赦免,才能恢復自由身。
在仙桃鎮,掌管那一大批奴役的,則是除了蘇寧之外,權力最大的大管事張遲。而掌管后院到沙灘這一大片的,也就是外務管事何方。
蘇寧沒有上前和他相見,也就是為了避免尷尬。這種底下人抱團取暖的場面,雖說有結黨之嫌,但也是人之常情。
至少能讓他看到一個世代打漁的漁民也能這般通曉人情世故,當然,這和他們繞不開何方直面自己也是大有關系。
約摸著等他們商議正酣,蘇寧不再遮掩身形,豪邁地大步行走在沙灘上,這時天色已經放亮大半,沒等他走到近前,就被人發現。
“鎮守大人。”一行人紛紛上前給他見禮,何方面色一驚,便主動湊到近前,臉上堆出笑容,“三少爺,您怎么來了。”
“我來望夫角瞧瞧這邊的物產,老何你在正好,可以給我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