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等著樂掌柜上門,沒想到沒等來他,反而等來了另外的一個意想不到的人——一個小男孩,這小孩身著青色衣服,手中卻提著一柄與身材完全不相符的大劍。
小孩將手里的劍隨手一丟,“徐掌柜,好久不見,氣色見好啊。”
徐言奇怪地看著小孩,這小屁孩是誰啊,怎么一副自來熟的樣子。還有,那個劍看上去挺重的。徐言趕緊低頭要看看這劍有沒有把地板給砸壞。
小孩子看著徐言的動作,反而笑了起來,“果然,徐掌柜還是這個樣子啊。不過,看樣子,是認不出我了。”
徐言一聽,便知道對方認識自己,可這人,似乎看著眼熟,但一時間沒有想起來。在他開口之后,徐言終于腦中劃過一個身影——白玉成。
徐言瞪大了眼睛,“你,你是白玉成?”
白玉成立刻笑了,“是啊,姐夫終于認出我來了。我還……”話未說完,變成了,“哎呦呦呦……”
原來,白玉梅已經過來了,剛好聽見這句不著調的話,臉色通紅,提著白玉成的耳朵便將他提到了后院,去單獨問話去了。
徐言看著遠去的姐弟二人的身影,忍不住笑了,“白玉成,才這么點時間,差點就認不出來了。小孩子長得快,到了宗門,變化也大了,看來讓他過去,這個決定沒錯了。”
本來有些話想跟他說說,不過白玉梅正好將他提走,那就暫時沒必要了,姐弟重逢,想必有很多話要說吧。
樂掌柜還在很賣力地宣傳著,“父老鄉親們,這樂恒,我是開不下去了,哎,也算我倒霉,碰上了難纏的事兒。咱惹不起還躲不起嗎,人家后頭有人,我們樂恒也只能認栽。所以,從現在開始,本草堂的藥物一律七折,統統七折,大家就當行個好,看上的,有用到的,趕緊幫幫忙吧。”
徐言不知其言真假,看上去挺真誠的,不過樂掌柜畢竟年齡不小,也曾對徐言放話過,“我走的橋比你走的路還多,我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還多。”這么豐富的閱歷,裝個可憐,似乎也不是不可能。不過,如果是裝的,他打算怎么收場呢?只要樂恒的招牌還在,他總歸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啊。
徐言正在瞎想,卻被旁邊的人認了出來,“呀,這不是徐掌柜嗎?徐掌柜怎么也到這里來了。”
徐言還沒開口,卻被旁邊的樂掌柜先聽見了。或許是徐掌柜幾個字對他來說印象太深刻了吧,立刻,樂掌柜便順著聲音看了過來,看到了徐言。
然而,樂掌柜心里過了千言萬語,卻還是沒能說出什么來,最終化作了一個拱手,“徐掌柜前來,不知有何指教。”
徐言頓住,怎么也沒想到,他開口居然是這種話,見到他拱手說話,也只好拱手回禮,“樂掌柜有禮,只是見這里人多,不知是什么熱鬧。”
樂掌柜苦笑一聲,“還能有什么熱鬧,草堂開不下去了,關門大吉,清倉甩賣唄。”
徐言不知道該說什么,對方走到今天,和自己的斗爭恐怕是重要因素,這會兒感覺說什么都是在落井下石,干脆就不說什么了。
樂掌柜收起心情,繼續向客人們推薦自己的藥物,可是這畢竟是藥,需要的自然會買,不需要的也不能買回去,像是詛咒自己會生病一樣。說了幾句之后,樂掌柜似乎也失去了興致,聲音都弱了。
忽然,樂掌柜看向了徐言,然后對著徐言說道,“徐掌柜,聽說徐掌柜的藥物區域現在也挺紅火。”
徐言搖頭,“正常運轉而已,不虧便已經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