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不知道這件事是否重要,只能放下心里的其他想法,認真聽白玉梅講。
白玉梅似乎糾結了一番,這才說道,“就是,咱們的那個,有一個老員工,曲正,記得吧。他,他也要走了。”
徐言一愣,“曲正?他怎么會走?”這件事倒是影響已經不大了,反正虱子多了不咬,債多了不愁,已經走了好幾個,再走也沒關系了,只要白玉梅還在,再找幾個人,不成問題。大不了徐言自己去頂幾天。只不過,曲正要走,實在是出乎徐言的意料,在他的印象里,這個孩子老老實實,沒有什么特別的想法,就是專心做事,為家里掙錢。按說,給他的工錢也不少,怎么會忽然要走呢?
按說曲正離開對徐氏影響不大,他就是一個老實本分的孩子,也不負責管理什么東西,就是普通的伙計,走了也就是少個人手,別的沒有影響。可徐言卻覺得,在這件事情上,在這個人上面,自己確實看走眼了。這說明自己的眼光不準,看人不準,這個才是徐言更關注的問題。一方面,當然是年輕人很愛面子,承認自己看錯人,對于任何人來說,都很難受。另一方面,如果說看人看不準,那徐言甚至都不知道下一步該怎么做了,這意味著,自己根本不知道該重點培養誰,甚至可以信任誰的問題。
白玉梅說了一句,“他也沒有詳細說,似乎不愿意談論這個話題,只說對不起徐掌柜的栽培,甚至不好意思直接跟你說,所以才跟我說的。我問了他幾句,他也不肯說。只說對不起徐掌柜,讓我轉達意思就行了,甚至他的這個月工錢都不要了。”
徐言皺眉,這個曲正的舉動可太奇怪了。要說是有什么事情,急需要錢,別人那錢來引誘他,他要走,徐言甚至都能理解。只要沒有出賣徐氏,要走要留,都很正常。可是,他直接連工錢都不要了,這就讓這件事情很難解釋了。
“算了,不管他了,難得放松一會兒,看看月亮,看看星星,吹一吹風,這些事情,留著明天吧。”徐言將雙手墊在了腦后,姿態放松,輕輕地吹起了口哨。
白玉梅也放下了心里的糾結,享受了起來難得的放松日子。
不常見的夜景讓陳蘭非常興奮,拉著徐言和白玉梅,不停地到各個地方游玩。
當白玉梅終于玩累了,回去睡覺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夜深人靜,也有些涼了。徐言獨自坐在房頂,享受著安靜的思緒,腦子里則是放空狀態,天馬行空,完全神游天外,之前的愁緒事情也暫時被放到了一邊,此刻,只想享受安靜和諧。雖然走了一些人,但最重要的白玉梅和陳蘭還在,還有旁邊正在安靜地趴著的小招財,這些就夠了,還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景非走了,徐言也終于下定了決心。以后要以玉錢宗作為重心,徐氏這邊自然是徐言無法割舍的存在。但這種伙計的關系實在是沒有什么約束力,對于器重的人,有時候就算是金錢也無法留下他們,正如景非這樣的。所以,為了避免這種事情繼續發生,徐言決定以后不加入玉錢宗的,只能是普通伙計,工錢也是平常,最多比其他周邊的店鋪稍微好點,有點競爭力。至于管理層,或者想要做貴賓區的,或者是想要參與制作,學習配方,以后都得是玉錢宗的,這樣才能保證人員穩定。哪怕是不涉及配方機密之類的,也要要求重點的崗位都是玉錢宗的人,避免培養了許久,卻出現今天這樣的情況。
不知何時,徐言忽然發現白玉梅居然坐在了旁邊。
徐言看向白玉梅,微風拂面,額角一縷秀發隨風飄揚,白玉梅伸手捥了捥頭發。徐言不由地看得有些癡了,明眸皓齒,笑靨如花,宛如月出流云間,花開芳田中。
白玉梅羞澀一笑,低頭不語。
愣了一下,徐言才說道,“怎么,你也睡不著嗎?這么高的房頂,要小心些。而且天冷了,小心著涼。”
白玉梅抿嘴一笑,“沒什么啦,就是看你一個人,好像有心事?”
徐言此時感覺心胸已經開闊起來,笑著說,“沒有了,之前有些想法,不過現在無所謂了,只要有你和蘭蘭在,還有什么搞不定的。”
白玉梅也微笑起來,“謝謝你,要是當時沒有來這里,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發現了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被徐言拉住了。然而,她只是紅暈飛臉頰,沒有說什么,反而是幸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