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苦海金輪,徐言站在老黃龍面前,“老泥鰍,這里是什么,你知道嗎?”
老黃龍訥訥不能言,他知道自己的問題,只是沒想到會導致這么個后果。反倒是小黃龍黃晴受不了了,當即一聲怒吼,縱身一躍,清亮的龍吟聲響起,黃晴迅速恢復了他原本的海龍形態。尾巴一甩,便甩向了徐言。
龍吟聲音嘹亮,玉錢宗弟子們早就經歷過海獸潮,聽到這個,便知道發生了大事,急忙之間,趕緊匯聚了過來,查看情況。馬玉寧見狀,連忙前去,讓眾弟子回去,各自做事。
與此同時,老黃龍也連忙勸阻,“黃晴,馬上回來!”說話聲音非常嚴肅,從剛才知道徐言的情況之后,他就更加小心地維持與徐言的關系。如果說之前是因為徐言身上有赤龍血脈,那現在,他更多加了幾分敬畏。因為徐言那忽然“消失”的一個動作,讓他深刻地明白,徐言的實力絕不是展露出來的樣子。更何況,他剛剛經歷了天劫,甚至有能力逆反天劫,這樣的可怕強者,絕不是他們兩個所能對付的。即便沒有赤龍血脈的事情,他們也絕不愿意招惹這樣的強者。
老黃龍的聲音完全是無用功,黃晴一尾巴重重砸向徐言的時候,徐言也隨手一抓,牢牢地抓住黃晴的尾巴,重重地向下一砸。
地動山搖,整個玉錢宗都感覺到一陣晃動,也幸好這些年因為星島降臨,地震之類的事情發生過很多次,所以加固過的建筑不會因為這種晃動就會受影響。
黃晴慘叫一聲,掙扎了一下,竟然沒有能夠起來。徐言這一下,顯然不是簡單地甩了一下,而是直接用道法之力,教訓了一下黃晴。
黃晴又掙扎了幾下,揚起了一大片的灰塵,卻依然沒能恢復。這下,她也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于是,她干脆也不掙扎了,而是直接躺平,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躺著。
老黃龍只覺得臉上似乎火辣辣的紅,雖然不知道一條龍為什么會臉紅。他沒眼看徐言,更沒眼看黃晴,只覺得頗為丟臉。
徐言卻沒有絲毫在意黃晴,只是對老黃龍繼續說,“據我所知,當時,你們早就到了。可是,你們卻在一旁坐視,害死她們幾個。這件事,你作何解釋?”
老黃龍無奈地說了一句,“對不起,當時我們的確就在一旁,只不過,想要找到更合適的出手時機而已。我們并不知道,也并不想造成這樣的后果。若早知道會這樣,我們一定會拼盡全力。”
黃晴的龍頭用力掙扎了一下,看向了父親,她心里只覺得無比委屈,父親何曾這樣卑微道歉過。然而,她的掙扎卻也是無用功,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被怎么了,明明身上沒有受傷,也沒有被封印的情況,卻偏偏無法提起任何一絲力量,想要起來,完全是癡心妄想。
黃晴想要開口,但看到自己的樣子,又看到父親的樣子,終于忍住了。這一刻,她的思緒也亂了,她也終于明白,以前父親為何會做出一些她無法理解的事情了。或許,這就是妥協吧,她心里涌起深深的無力感。原本對徐言的痛恨,卻忽然又變成了復雜的感覺。
內心深處,她雖然不愿意承認,但也明白,自己兩人在一旁的不作為,和玉錢宗幾人的死亡有一定關系。更重要的是,現在的徐言,已經不是他們所能抗衡的強者了。不管是哪個角度,與徐言對抗下去,都是不明智的。
年輕的人和龍都一樣,都是有些面皮薄,哪怕明白形勢對自己不利,哪怕明白自己也有錯,但卻又拉不下臉來去道歉。索性,黃晴便借著徐言對自己的束縛,直接躺倒,假裝自己動不了,也說不了話,就這么默認事情的發展。
見到黃龍也已經道歉,徐言緊了緊手里的刀,卻并沒有再次發作。她們幾個已經死了,現在就算殺了兩黃龍也是無濟于事。不過,這還不是最重要的原因。徐言放過他們,真正的原因是兩個。
第一,星島蟲族是所有人類,甚至于海獸和海龍族等等,這個世界的任何生命的敵人,星島蟲族才是最大的禍患。現在留著海龍族,讓他們也參與到對抗星島蟲族才是最好的方式。如果不能擊敗蟲族,整個世界都會滅亡,更別提復活她們了。
第二,海龍族歷史悠久,人類這邊不清楚有沒有其他辦法復活她們幾個。但多一個海龍族,便多一分希望。
在這種情況下,徐言就算想和黃龍算賬,也要忍到她們復活之后,才能去算總賬。在此之前,徐言就算心里再大的火,都要壓制下去,把她們幾個的復活,放在最優先的位置。
不過,現在不翻臉,不等于就這么算了。徐言看了看黃晴,又看了看兩黃龍,語氣不容置疑地說,“你們并非故意如此,但也害死了我的道侶。第一,我希望你們能勸說海龍族,甚至是所有海獸,一起對抗星島蟲族。若不能解決它們,咱們都要死。”
老黃龍立刻答應,“這是自然,這個道理我們也都懂。海龍族這邊,我可以做主,現在就答應你。不過,海獸這邊不好說,海獸種族眾多,又和人類斗爭太久,恐怕不好說。但我會進去去勸說,不敢說全部,至少有一部分可以勸說過來。”
徐言接著說,“這件事以后再說,星島蟲族可不是我的敵人,是所有人的敵人。合作不合作隨你們,我不關心,大不了一起死。就算是合作,也不能算你們的贖罪。我的要求是,從明日起,你們兩個留下一個,留在玉錢宗,作為護山神獸。至于什么時候結束,就看原來的招財什么時候醒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