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琳也意識到自已瘋狂的情緒,可她克制不住。
這些年她本本分分,盡心盡力,夠了。
就這一件事,她必須坐好。
果然,秦瀟的臉色暗沉下來,“或許吧!”
“行,你就好好陪著岳母,我還有事情要忙。”
他來了就看了一眼,匆匆離開。
即使生氣,秦瀟還是吩咐總秘,“多派些人照顧著,別讓夫人太累。”
伺候人是細功夫,也是最煎熬的,他沒做過,懂。
當初秦瑜生病,雖然有專業的人照顧著,他作為兒子精神上備受折磨。
琳琳現在的痛苦比他當初強百倍,因為她的媽媽就要走了,最起碼秦瑜還在,他還有媽媽。
這輩子他最在乎的人也就是秦瑜了。
白七七見秦瀟一來了就走,臉色還難看,暗叫不好。
兩人估計又發生了不愉快。
“這就走了嗎?”白七七想問詢緣由。
秦瀟態度冷冷,“不走還留下來吃飯?”
“也不是不可以,琳琳已經嫁給你了,她的家人就是你的家人,吃一頓飯再正常不過。”
“她不愿!”
白七七:……
簡直胡說八道!
后來才得知,是琳琳情緒崩潰,說了兩句埋怨的話惹了秦瀟不快。
總統閣下養尊處優慣了,何時被人這么編排過。
就這樣兩人的關系再次陷入僵局,即使琳琳遭受到這么大的打擊,他也沒有心軟半分。
在秦瀟心里,生老病死,花開花落都是自然現象。
他們可以悲傷,但要往前看,只要不留遺憾,在生前給予長輩最好的陪伴即可。
琳琳這邊,病房的門在身后合攏的瞬間,琳琳仿佛聽見某種清脆的碎裂聲。
那不是輸液管墜地的聲響,也不是玻璃瓶炸裂的脆響,而是她胸腔里某個維系著最后希望的物件,在秦瀟轉身離開時轟然崩解。
消毒水的氣味混著母親身上若有若無的藥味,將空氣凝成一塊潮濕的海綿,每一次呼吸都裹挾著窒息感。
走廊里傳來護士推車的轱轆聲,混著某個病房壓抑的啜泣,在寂靜的空間里發酵成尖銳的耳鳴。
琳琳把臉埋進母親的被褥,織物殘留的藥味刺得鼻腔發疼,她終于放任自已顫抖起來,像株被狂風折斷的蒲公英,所有的倔強與期盼都在這一分鐘里碎成飄散的絨毛。
琳媽媽感受到了,她只是太痛太痛,想和女婿說幾句話的力氣都沒有。
她好恨啊,當初是不是不該把女兒輕易的送到如此冷漠的人身邊。
秦瀟是個好總統,他心系天下,沒有多少時間兒女情長,她的女兒卻又那么的單純,根本不合適霸道獨斷的秦瀟。
哎。
琳媽媽發出一聲長嘆。
“媽媽。”琳琳調整好情緒,緊緊握住媽媽的手,“我在這兒呢,您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媽心里疼。”
琳琳:……
她知道媽媽的意思,可她無法做到。
琳琳艱難的抿著唇,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秦瀟的離開無疑是在她傷口上撒鹽,來了,不如不來。
其實她早就知道的不是么,否則這么久,她為什么不正面告訴他媽媽生病的事呢。
“沒事的,媽媽。”琳琳反過來安慰母親,“人生有得必有失,我可是總統夫人,是多少女人仰望不到的高度啊,媽媽,你應該為我開心。”
女兒越是說這種話,琳母就越痛心。
她女兒若是利益熏心的人倒也罷了,可她偏偏不是。
她追求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恩愛,丈夫的重視,顯然不可能。
“媽媽,一切都會過去的,我很好,您不用擔心,真的。”
琳琳伏在她身邊,不想讓母親在病痛的折磨下還擔心她。
與此同時,c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