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出口時,沈曉君自己先怔了怔。像把珍藏多年的鑰匙插進銹鎖,咔嗒一聲,心底某處塵封的門轟然洞開。
她一直死守自己的心,怕再次不受控制,為愛飛蛾撲火。
說白了,她還是不相信陸頌才會再三推脫結婚的事。
陸頌在聽到她這句話后,膝蓋撞在床沿發出悶響。他撐著床頭柜的指節泛白,喉結滾動了三次才發出聲音:“君君,你剛才說什么?”
他的眼睛突然亮得驚人,仿佛冬夜里突然燃起的篝火,又像是墜入深海時突然看見的浮光。
這一刻沈曉君更加堅信了決心。
她愛他,不管以后如何。
此時此刻她想和他廝守的心到達巔峰。
“我說,我們結婚,陸頌,你愿意娶我嗎?”沈曉君望著他的眼睛很認真的問了一次。
陸頌激動的半天沒憋出一句話,沈曉君打趣,“怎么,你不想娶我,有……”
唇瓣突然被一股大力壓住,緊接著便是男人熟悉雄厚的呼吸。
沈曉君本就病了,哪里招架得住他這樣的熱情和激烈。
此時的陸頌實在無法克制,他眼里心里都是面前的女人。
末了,陸頌小心的捧起她的臉,“君君,你答應了是嗎?你肯跟我結婚了?”
沈曉君摸到他后頸細密的冷汗,聽見他壓抑的抽氣聲,像溺水者終于抓住浮木,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君君,我想聽你再說一遍。”
“來勁兒了是不是,你就說你答不答應吧。”
“你先躺著休息,我馬上告訴我媽,挑個好日子我們把婚事辦了。”
沈曉君仿佛回到了多年前,少女情懷,她羞澀的別過臉,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后悔也來不及了。
更何況她也沒想過后悔。
嫁給陸頌,是她在愛上陸頌的那一刻就期待的事情,她等了多年,盼了多年,終于心想事成。
成全他,也是成全自己。
陸頌興沖沖的出了房間,給沈曉君留下了緩沖的時間。
忙碌了多日的秦瀟一踏進門就聽見結婚,他問了句,“誰要辦喜事?”
陸希嘴快,“還能有誰,當然是我哥啊!”
秦瀟這才看到陸頌,他聽人說了,這小子也去了震區,他還派人去找過,一直沒有消息。
沒想到他人已經回來了,還要結婚?
也算這些日子里唯一的喜事了。
白七七一眼就看出秦瀟的疲憊和憔悴,她主動讓位,“你坐這邊,我去看看秦夫人。”
秦瀟捏了捏眉心,“她怎么樣了?”
“您不用擔心,有專門的人照顧,就是秦夫人執念很深,誰也勸不住。”
“隨她吧,我從小跟在她身邊長大,她的性子一貫如此。”
秦瑜是個死心眼的人,要不然也不會吃愛情的苦,她認定的事不會改變。
白七七又問,“琳琳沒跟你一塊兒回來?”
“我馬上過去總統府,只是順道回來看看。”
幾人的心情都挺沉重的,地震死了那么多人,上面的人這些日子也沒睡好,壓力巨大。
震區的悲慘歷歷在目,秦瀟眼里的紅血絲太過于明顯。
秦瀟的視線落在陸頌身上,從他進來到現在,陸頌的心情就如同過山車,即將結婚的喜悅,又想起地震區那些慘痛的畫面,一時難以自持。
“聽說你參加了救援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