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學在里面陪我姐。”陸墨介紹江妄,“沈阿姨,這是我同學,江妄。”
江妄,“阿姨好。”
沈知初笑著點了下頭,和他們寒暄幾句就去了病房。
沒一會兒柳晴晴就從里面出來了,“我們走吧,韻韻姐有人照顧了。”
陸墨,“我請你們吃飯吧,這附近有個不錯的地方。”
柳晴晴看了眼時間,不早了,她現在對吃的也不是那么的饞,剛要拒絕,江妄道,“大少爺請客,今晚必須狠狠的宰一頓,柳晴晴,敞開了吃啊,開學前的狂歡。”
如果她不去,估計會掃興。
柳晴晴只好應聲,“好。”
陸墨的視線不經意間搜過柳晴晴,他到現在都沒緩過神,這是柳晴晴。
三人往電梯口走,走廊燈光落在柳晴晴發梢,泛著柔軟的金芒。
她走在陸墨身側,步子輕快得像踩著風,白色帆布鞋跟地面相觸,發出“嗒嗒”的輕響,一下下敲在陸墨心上。
陸墨余光里總晃著她的影子,白色連衣裙的袖口松松垮垮堆在小臂,露出的皮膚白得像浸在涼水里的玉;側臉線條比記憶里利落了太多,下頜線繃出好看的弧度,連說話時微微動的嘴角,都像是被精心描過的淡粉。
陸墨喉結滾了滾,又想起在他家的那一晚,柳晴晴主動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身上的張牙舞爪。
電梯門開的瞬間,江妄率先擠進去,回頭催他們:“快點啊,我肚子都叫了。”
柳晴晴先邁進去,轉身時發絲掃過陸墨手臂,帶著點洗發水的清香,混著少女身上特有的淡淡奶香。
陸墨像被燙到似的往旁邊縮了縮,指尖卻還殘留著那陣柔軟的觸感,心頭猛地竄起股熱意,耳根“騰”地紅了。
電梯里空間逼仄,他刻意站在角落,目光落在跳動的數字上,余光卻忍不住追著柳晴晴轉。
她正低頭跟江妄說什么,睫毛垂下來,在眼瞼處投出一小片陰影,笑起來時肩膀輕輕顫,像春風拂過的柳葉。
陸墨盯著她顫動的發梢,突然慌得厲害,趕緊仰頭看天花板,假裝研究電梯頂部的通風口。
“陸墨,你看什么呢?”柳晴晴忽然抬頭問他,眼里帶著好奇。
“沒、沒什么。”他舌頭打了結,聲音都有點抖,匆忙低下頭,視線撞進她清澈的眼底,那里盛著自己的影子,小小的,帶著點狼狽的紅。
陸墨心臟“怦怦”狂跳,猛地別過臉,耳尖紅得快要滴血。
江妄在旁邊看得直樂,故意撞了陸墨胳膊一下:“你臉怎么跟煮熟的蝦似的?電梯里悶著了?”
“閉嘴。”陸墨悶聲懟他,卻不敢看柳晴晴,只盯著電梯門倒映出的自己——眉頭緊鎖,耳朵紅得顯眼,活像個被抓包的小偷。
出了醫院,晚風帶著夏末的涼意吹過來。柳晴晴下意識攏了攏裙擺,發絲被風吹得貼在臉頰,她抬手去捋,手腕纖細得像一折就斷。
陸墨盯著那截手腕看了兩秒,突然脫下自己的薄外套,遞過去時手都在抖:“穿上吧,晚上涼。”
外套還帶著他的體溫,疊得整整齊齊,遞到柳晴晴面前時,指尖幾乎要碰到她的手。
柳晴晴愣了愣,接過外套時指尖擦過他的指腹,陸墨像被燙到似的縮回手,插進褲袋里攥緊了拳頭,掌心竟沁出點汗。
柳晴晴把外套往身上披,衣服寬大,裹著她纖細的身子,倒有種說不出的乖巧。她抬頭沖陸墨笑,眼里映著路燈的光,“謝謝!你不冷嗎?”
“不冷!”陸墨硬邦邦地答,視線飄向遠處的樹影,不敢看她笑起來的樣子。那笑容太亮,像把他心里藏著的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全照得明晃晃的。
江妄在旁邊捂著嘴偷笑,拽著柳晴晴往路口走:“別管他,咱們陸大少爺年輕,這點風霜都扛不住,以后找媳婦兒了可怎么好!”
一路往餐館去,江妄在中間插科打諢,柳晴晴偶爾搭話,笑聲像串在風里的銀鈴。
陸墨走在最外側,腳步慢悠悠的,耳朵卻支棱著,把她的每句話都聽進心里。她聊起暑假減肥時每天跑五公里的崩潰,說起第一次穿裙子時的緊張,連抱怨的語氣都軟軟的,帶著點嬌憨。
陸墨聽著聽著,嘴角不自覺地彎了點弧度,又趕緊壓下去,假裝是被江妄的話逗笑。
有些人,不知不覺就走進了你心里,只是你一無所知。
陸墨一向是那種很溫暖的大男孩,以為對柳晴晴的關心是很正常的,殊不知,他所做的一切早就超越了正常的同學關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