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在京城沒人敢得罪陸韻,記者們雖然想吃瓜,想看熱鬧,想把新聞寫的更吸引眼球,也不能太過分的攻擊陸韻。
這些話像冰雹一樣砸過來,每一句都帶著惡意的揣測,把一場精心設計的誣陷,硬生生攪成牽扯三方的桃色糾紛。
陸韻站在原地,卡通家居服上的小熊圖案被閃光燈照得忽明忽暗,顯得格外諷刺。
周染染適時地哭出聲:“陸小姐,對不起……都怪我……要不是我……您和柳教授也不會……”
她一邊說一邊往柱子上撞,被記者拉住后又癱坐在地,“我真的不想破壞你們的……是柳教授他……酒后欺負了我,你是千金小姐,想找什么樣的男人都可以,而我……無權無勢……”
這番“情真意切”的道歉和賣慘,反倒坐實了柳晏舟“始亂終棄”的形象。
周染染的哭聲突然拔高,像被踩住尾巴的貓,尖銳里裹著令人心顫的脆弱。她死死攥著自已凌亂的衣角,仿佛那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陸小姐……我知道我不該……”她哽咽著,每說一個字都要倒抽一口冷氣,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砸在地上洇出一小片濕痕,“可我也是沒辦法啊……他是教授,我只是個剛畢業的學生,他拉著我的手說‘染染,就一次’的時候,我推過的……真的推過的……”
她突然抬起頭,發絲黏在淚濕的臉頰上,露出的眼睛紅腫得快要睜不開,里面卻盛滿了驚恐和絕望,“我力氣小,推不動他……他把我按在墻上的時候,我看到他襯衫口袋里還放著您送的鋼筆……那支限量版的派克,您幾天前送給他的,對不對?”
這話像把鈍刀,精準地割在最敏感的地方。
陸韻甚至記得鋼筆的來歷,仿佛連細節都刻在心上,更顯得這場“侵犯”真實得可怕。
“我知道我配不上他,”周染染的聲音陡然低下去,帶著自輕自賤的卑微,“您是天上的月亮,我就是地上的泥。可我也是個人啊……我爸媽要是知道他們辛辛苦苦供出來的女兒被人這么欺負,會氣死的……”
她忽然用手背狠狠抹了把臉,像是做了什么重大決定,眼神里閃過一絲豁出去的決絕,“要不……我去報警吧?就算身敗名裂,就算被人戳著脊梁骨罵,我也要讓大家看看他的真面目!”
可這話剛說完,周染染又猛地搖頭,眼淚掉得更兇了:“不行……不能報警……報警了,您怎么辦啊?您還怎么跟他處對象?陸家的臉面往哪擱?我不能這么自私……”
她一邊哭一邊用頭往地上磕,咚咚的悶響聽得人心驚,“是我錯了!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活著礙眼!我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那副既想揭露“真相”又怕連累陸韻的糾結模樣,那副明明是受害者卻要把所有錯攬在自已身上的“善良”,比任何控訴都更有殺傷力。連旁邊的記者都忍不住皺起眉,看向柳晏舟的眼神里多了幾分確鑿的鄙夷。
“您就當可憐可憐我,”周染染跪著往陸韻面前挪了兩步,膝蓋在地上磨出刺耳的聲響,“放我一條生路吧……我這就辭職回老家,再也不出現在你們面前……至于他……您要是還愿意跟他,就當我從沒存在過……”
她說到最后,聲音輕得像嘆息,卻字字帶著血淚,仿佛只要陸韻點個頭,她就能立刻消失在這世上,把所有“骯臟”都帶走。
這哪里是賣慘,分明是用最柔弱的姿態,織了一張密不透風的網,一邊把柳晏舟釘在恥辱柱上,一邊逼著陸韻在“顧全大局”和“堅守愛情”之間,做出最殘忍的選擇。
記者們把周染染的這一段話全部錄了下來,刷刷的用筆迅速的記!
絕,真是太絕了!
柳晏舟哪里見過這種胡攪蠻纏的人,還是一個女人!
他心慌意亂,看向陸韻的眼神里多了恐慌,害怕,還有歉疚!
都怪他不小心,被奸人所害!
“小韻,別信她的鬼話,我沒有,就是沒有!”
“我們在一起這么久,難道你還不信我的為人嗎?”
這種解釋是最沒有說服力的,一向在辯論賽發光發亮的教授,此刻卻只能說這些。
柳晏舟的這話一說完,周染染咬著唇說了最后一句,“柳教授,你真是好狠的心,提起褲子翻臉不認人,再怎么說我也是你的助教,你曾經的學生!就因為她是千金小姐,你不敢得罪,你想攀高枝就要毀了我嗎?”
“呵呵,誰叫我無權無勢,誰讓我對你心生好感,仰慕你的才華呢,夢一場,終究碎了!好……我這就去死,成全你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