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晏舟把她抱的很緊,仿佛一松手她就會不見似的。
陸韻的身體本就偏瘦弱,這些天因為柳晏舟的事寢食難安,還生了一場病,在男人懷里就跟紙片人似的,十分讓人心疼。
唔。
陸韻被他抱得有點疼了,輕輕發出聲音。
柳晏舟這才稍微松手,“抱歉,弄疼你了。”
他的呼吸有些急,看她的眼神帶著熱切的激烈,如同一把火燒到了陸韻的心里。
陸韻扣住他的手,“走,我們先上車。”
兩人一起上車,時間還早,都沒有吃早餐。
陸韻帶著他去了一家早茶店,里面的品種多樣化,因為周染染的這件事,兩人避開了人,要了包房。
“小韻。”
屬于兩人的空間里,柳晏舟握住陸韻放在桌沿的手,指腹摩挲著她腕骨處細膩的皮膚,那里因為近期消瘦而格外突出,硌得他心頭發緊。
“讓你受委屈了。”他喉結滾動著,聲音里裹著化不開的愧疚。
這幾天在里面,每分每秒都像在油鍋里煎,不是怕自己洗不清冤屈,是怕陸韻一個人扛不住——她身子弱,偏偏性子又犟,定是硬撐著沒讓人看出半分脆弱。
和她接觸了才知道,她不是表面那般脆弱,她是個外柔內剛的女孩子!
陸韻反手捏了捏他的指尖,指尖帶著早茶店特有的暖意。
“哪有委屈,”她笑起來時眼角有淺淺的梨渦,“你看,我不是把壞人送進去了嗎?”
她把一個蝦餃放進柳晏舟的碗里,“多吃點,這幾天肯定心力交瘁。”
蒸籠端上來時冒著氤氳的白汽,柳晏舟用竹筷夾起一個,小心地吹涼了遞到她唇邊,“你先吃。”
他的眼神柔得像水,“這幾天肯定沒好好吃飯。”
陸韻張嘴咬住蝦餃,鮮美的湯汁在舌尖散開,眼眶卻莫名發熱。
她知道他在里面肯定也沒吃好,襯衫領口能看到淡淡的胡茬,眼下還有青黑,可他眼里只有她的憔悴。
“我沒事,”她咽下食物,抽了張紙巾擦了擦嘴角,“倒是你,瘦了這么多!”
她伸手想去碰他的臉頰,手到半空又停住,轉而夾了個燒麥放進他碗里,“多吃點,補回來。”
兩人就這么心疼著彼此,你喂我,我喂你,一頓飯吃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
“這次的事是個教訓,以后我一定長記性,這種聚會爭取都帶上你。”
陸韻笑他,“有了這次的事,誰還敢招惹你柳教授啊。”
柳晏舟彎了彎唇,“說的也是。”
末了,柳晏舟盯著她的眼睛,“小韻,發生了這么多事,你有什么想法嗎?”
想法?
陸韻看著他。
“我的意思是,我們……是不是該訂婚了,訂了婚,也省去很多麻煩。”
陸韻噘起嘴,“只是為了以后不麻煩,我們就要盡快的訂婚?”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柳晏舟變得緊張起來!
他慌忙放下筷子,雙手扶住陸韻的肩膀,掌心的溫度燙得她皮膚發顫。
“是我沒說清楚,”他急切地眨了眨眼,平日里條理清晰的思維像是被打亂的線團,“麻煩是次要的,我是怕……怕再像這次一樣,隔著高墻束手無策。”
他低頭看著她微噘的嘴唇,喉結輕輕滾動,“這幾天躺在看守所的硬板床上,我數著墻上的霉斑想,要是我們訂了婚,我就能名正言順地讓你等我,能對著探視窗口的你說’等我出來就娶你’。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讓你一個人扛著所有事,連句像樣的承諾都不敢說。”
“如果我們訂了婚,就彼此有身份,在周染染做那種事情的時候,她就成了第三者!”
陸韻的睫毛顫了顫,他指腹蹭過她的臉頰,帶著胡茬的下巴輕輕抵著她的額頭,“小韻,我想要的不是省去麻煩,是想把’陸韻’這兩個字,堂堂正正地放在我柳晏舟的人生里。想在別人說‘柳教授的未婚妻’時,你能笑著點頭。想每天醒來看見你在廚房煮咖啡,想冬天把你的手揣進我口袋里……這些念頭,在第一次見你就有了,只是這次,我怕再等就來不及了。”
第一次見?
陸韻驚訝,“你對我一見鐘情?”
柳晏舟眼尾泛紅,“嗯。”
原來,那么早他就喜歡她。
“為什么是我?我的身體不好,而且我……”
“在我眼中,你就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