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小混混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或者說是找地方躲了起來。
整個納市籠罩在一種詭異的平靜中,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
陽光明媚的早晨,納市的街道上車水馬龍。
這天,朱波一如既往地前往瀚海總部,但與往常不同的是,他坐的不是花雞的皮卡車,而是自己的凌志轎車。
駕駛座上坐著朱波的專屬司機,據說這位兄弟曾在嘎南倉庫工作,如今已經為朱波開了兩年車。
黑色的凌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緩緩穿過街道。
楊鳴和花雞坐在皮卡車里,緊隨其后。
車內,花雞嚼著檳榔,神色輕松地說道:“我覺得是你想多了。蔣峰要是能喊得動嚴學奇,他在納市還會只排第三?”
楊鳴皺眉思索,這個問題他也考慮過,但始終沒有得出明確結論。
他緩緩開口:“我只是感覺最近太平靜了……蔣峰真的打算讓何松的事情就這么過去了?”
花雞掏出一根煙點燃,吐出一口煙霧:“不過去能怎么弄?你覺得他還真敢和我們開戰?”
楊鳴搖頭,目光透過車窗看向遠處的高樓大廈:“不是開戰,而是這個事情,我覺得很多地方說不通。如果他真的是忌憚瀚海,那他應該會和明哥見面,雙方坐下來把事情說開,可他為什么選擇裝病,不見明哥呢?”
他繼續分析道:“我總感覺,他似乎是在等待什么……”
“等什么?”花雞不解地問,眉頭微皺。
“我也不清楚。”楊鳴嘆了口氣,目光依舊停留在窗外飛速掠過的街景上。
花雞突然笑了起來:“你不會是覺得,他在等嚴學奇幫他出頭吧?”
“不是沒這個可能。”楊鳴眉頭緊縮,語氣嚴肅,“我們先不去想,嚴學奇為什么會幫他,我們就說如果嚴學奇幫他出頭了,會怎么樣?”
花雞眼珠子轉了轉,不以為然地笑道:“要是嚴學奇真幫狗日的出頭,那以后納市道上誰他媽還敢找他蔣瘋子的麻煩?說句不好聽的,就算強哥在,估計也不會再小看蔣瘋子……”
說著,花雞突然愣住了,他似乎明白了楊鳴想要表達的意思。
他猛地轉頭看向楊鳴,聲音提高了幾分:“我日!照這么說,嚴學奇很有可能真的是沖著朱經理來的?”
隨即,他又露出疑惑的神色:“可是……以嚴學奇的身份,他不可能說會親自來動朱經理吧?”
“身份?”楊鳴冷笑一聲,“你覺得一群亡命之徒,他們會在乎什么身份嗎?對他們而言,他們只在乎實際利益。”
“你是說,如果蔣峰給嚴學奇錢,他很有可能會拿錢辦事?”花雞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安。
楊鳴點頭:“嗯。”
花雞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楊鳴的這些推測,他竟然無法反駁,仿佛這就是既定的事實。
他咽了口唾沫,聲音有些發緊:“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這樣,朱經理就不怕嗎?”
“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楊鳴說,目光再次落在前方的凌志車上,“之前文哥把這個事情和朱經理說了,我覺得他應該多多少少也會重視。可是……朱經理似乎還有什么依仗……”
“什么依仗?”花雞追問道,眼中閃過一絲期待。
“我不知道。”楊鳴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和困惑。
兩人沉默下來,車內只剩下發動機的轟鳴聲。
前方的凌志依舊平穩行駛,對身后的議論毫不知情。
納市的陽光依舊明媚,但楊鳴和花雞的心中卻籠罩著一層揮之不去的陰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