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嘎南倉庫的辦公室里,濃烈的煙味在空氣中盤旋。
朱波半躺在真皮沙發上,眉頭緊鎖,目光如刀般盯著坐在對面的楊鳴:“刀疤的人?”
“嗯。”楊鳴把玩著手里的口香糖,“王偉在他們酒吧喝酒,遇上仙人跳,和對方干了一架。后來他們帶著一群人找上了采石場。”
陽光照在他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這狗日的刀疤什么意思?”朱波猛地坐直身子,煙灰掉在褲子上都顧不上拍,“于斌的事情才過去多久,這狗日的就閑不住了?采石場現在什么情況?”
楊鳴慢條斯理地說:“還好提前得到消息,從倉庫調了人過去,沒吃什么虧。就是鏟車和碎石機被炸了。”
“炸了?”朱波眼神一凜,“你用炸藥了?”
“本來只是想嚇唬嚇唬他們。”楊鳴聳聳肩,“沒想到真炸了。”
朱波掐滅手中的煙,神色凝重:“沒死人吧?”
“沒有,炸藥量不大,就是聲勢嚇人。”
“那就好。”朱波松了口氣,靠回沙發上,“要是死了人,這事就不好收場了。”
他沉默片刻:“你打算怎么處理?”
“我得去找刀疤討個說法。”楊鳴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寒意。
朱波冷笑一聲:“呵,這狗日的東西,趁著周軍不在就敢來挑事。這回必須讓他嘗嘗厲害!”
“朱哥。”楊鳴試探著問,“要是和他們干起來,事情會不會鬧大?”
“怕個幾把!”朱波一拍桌子,茶杯都跳了起來,“是他們先來找事的!你放心干,就算鬧大了,明哥那邊我給你兜著!”
楊鳴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那行,我這就約刀疤出來聊聊。”
“記住了。”朱波盯著楊鳴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該干就干,別他媽慫!”
“明白,朱哥。”
走出辦公室,楊鳴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清楚朱波和刀疤的結拜兄弟馮斌有之間的過節。
只要把事情往刀疤身上引,朱波就絕不會善罷甘休。
現在有了朱波的首肯,他再也不用有任何顧慮。
……
黑色的雅閣車,行駛在馬路上,楊鳴坐在副駕駛若有所思。
“楊哥,朱經理那邊怎么說?”馮朋一邊開車,一邊問道。
“他說該干就干,不要慫。”楊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馮朋頓時興奮起來:“這么說,我們可以對刀疤動手了?”
“你就這么喜歡干架?”楊鳴轉頭看著這個年輕氣盛的手下,語氣里帶著幾分無奈,“記住,打架只是手段,不是目的。”
“什么意思?”馮朋有些困惑。
路燈的光影不斷從車窗掠過,楊鳴慢條斯理地解釋:“我們的目的是拿下江北采石場。刀疤不是要講規矩嗎?那他手下帶人來我們采石場鬧事,這個說法他必須給。”
他停頓了一下:“一臺鏟車,一架碎石機,按市場價算,這得幾十萬吧?”
“楊哥,你是要讓刀疤賠償損失?”馮朋恍然大悟。
“對,他要是不愿意賠,那就別插手江北采石場的事。”楊鳴眼神銳利。
“要是他都不愿意呢?”
“不愿意?”楊鳴冷笑一聲,“剛才我說什么來著?朱哥說了,該干就干,不要慫。”
“那要不要先召集人手?”
“不用。”楊鳴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