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夕陽的余暉染紅了雷基天主教堂尖聳的十字架。
教堂對面的小餐館里,空氣中彌漫著廉價香料和油煙的氣味。
楊鳴和花雞面對面坐在一張磨損的方桌前,兩人沉默地盯著街對面哥特式的教堂建筑。
花雞的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發出輕微的噪音。
老板端上兩碗冒著熱氣的面條,濃郁的香味在空氣中彌漫。
楊鳴沒有動筷子,而是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晚上七點過五分。
十幾分鐘后,幾輛皮卡車呼嘯著停在教堂門口。
車上跳下一群荷槍實彈的獨立軍,每個人手里都端著黑洞洞的ak步槍。
他們動作迅速地包圍了教堂,領頭的軍官手里還拿著一張照片,不時抬頭張望。
“走!”楊鳴和花雞對視一眼,眼神中都閃過一絲凝重。
他們匆忙付完錢,閃身鉆進旁邊的小巷。
兩人沿著錯綜復雜的街道快步前行,最終在兩條街外找到了那輛傷痕累累的皮卡。
花雞一坐進駕駛座就發動了引擎,皮卡車發出沉重的轟鳴,車輪碾過地面,揚起一片塵土。
車子很快上了公路,朝著老街的方向疾馳而去。
“日他媽的!果然是那個狗日的!”花雞死死握著方向盤,指節發白。
他的聲音里帶著難以置信和憤怒,怎么也無法接受那位一直信任的“明哥”竟然要把他們當替死鬼。
“接下來我們怎么辦?”他轉頭看向楊鳴,眼神中帶著迷茫。
“先去老街再說,現在肯定不能回國。”楊鳴的聲音異常冷靜。
“萬一他們找到老街呢?”
“應該不會。只要我們找個地方躲起來,他們不可能找到我們。”
“你這么肯定?”
楊鳴冷笑一聲:“你覺得我們在他們眼里算什么?值得他們大費周章來找嗎?”
這句話讓花雞心里涌上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苦澀。
他們在李明眼里,恐怕連棋子都算不上,只是隨時可以犧牲的炮灰。
“那我們就一直躲在老街?”
“看情況。”楊鳴深吸一口氣,“我現在還不確定李明到底想干什么。”
他開始分析起來:“你被馮斌有找麻煩,他就把周軍的行程告訴了我,還暗示我去做掉周軍……緊接著周軍沒有出現,顯然是事先得到了消息……”
楊鳴閉上眼睛,試圖站在李明的角度思考。
片刻后,他猛地睜開眼睛:“我明白了!李明是想挑起周軍和瀚海的矛盾!”
“什么意思?”花雞一臉困惑。
“如果我沒猜錯,他和周軍私下已經達成了某種協議。這次周軍遇襲,肯定會有所行動。想要驗證我的猜測是否正確,就看接下來納市的動靜。”
“李明這么做對他有什么好處?”
楊鳴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你知道什么叫坐收漁翁之利嗎?現在張志強和李明都不在納市,如果周軍這時候對瀚海動手,會不會把張志強逼回來?”
“你的意思是,他想把強哥逼回來?”花雞眉頭緊鎖。
“不僅如此。”楊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們能提前埋伏周軍,李明為什么就不能提前埋伏張志強?他想要的是瀚海的控制權,甚至包括邁扎央的賭場。”
“我日!”花雞一時語塞,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楊鳴靠在座椅上,望著窗外飛速掠過的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