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點半,晨霧還未散去,楊鳴就起床下樓。
來到滇南后,這個早起鍛煉的習慣一直保持著。
別墅的院子里,朗安正在練拳。
他穿著一件黑色背心,肌肉線條分明,每一個動作都凌厲有力。
長拳、掃堂腿、沖拳,一套動作行云流水,顯然是練了多年的功夫。
“鳴哥早。”看到楊鳴,朗安收勢站定,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你這是什么拳?”
“洪拳和馬伽術。”朗安答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靦腆。
“洪拳?”楊鳴有些意外,“你還會這個?”
“嗯,小時候跟外公學的。”
“聽你口音是廣省那邊人?”
“湛江。”朗安點頭,“從小跟著外公在武館長大,練了十幾年了。”
楊鳴來了興趣。
他在趙國那邊雖然受過特訓,但學的都是一些殺招,從沒系統學過正經拳法。
在瀚海,表現好的新人都要去趙國的玉石加工廠“深造”一段時間。
那里表面上加工玉石,實際是個打手訓練營。
就像上次和周軍交手時,趙國帶來的那批人,都是從那里出來的。
“教教我?”楊鳴問。
朗安一愣:“鳴哥想學洪拳還是馬伽術?”
“都學。”
“那……先從洪拳基礎開始?”朗安說著,已經擺好了姿勢,“洪拳講究剛猛有力,先從馬步開始。”
楊鳴也學著他的樣子分開雙腿下蹲:“這樣?”
“再往下沉一點,重心放低。”朗安走過來糾正他的姿勢,“拳要握緊,但不能太僵。對,就是這樣。”
朝陽漸漸升起,院子里傳來一聲聲喝數。
朗安耐心地教著,從最基礎的馬步、弓步,到簡單的沖拳、格擋,一招一式都講解得清楚。
“鳴哥學得快。”朗安笑道,“不過這些都是皮毛,要想練好還得天天堅持。”
楊鳴擦著汗點頭。
這一練就是一個多小時,他才明白為什么朗安看起來瘦瘦的,身手卻這么厲害。
這些年,他怕是沒有一天斷過吧。
日頭正毒,麻子頂著兩個黑眼圈推門進來。
他看起來疲憊不堪,像是一夜沒合眼,一屁股跌進沙發里就迫不及待地開口:“鳴哥,查清楚了。是劉永福的兒子出事了,讓人給綁了。”
楊鳴正在倒茶的手一頓:“綁架?什么時候的事?”
“就前段時間。”麻子接過茶杯猛灌了一口,“聽說是劉永福得罪了一個同行,對方讓他拿錢去贖人。”
楊鳴眉頭緊鎖:“這么大的事,他怎么不跟我們說?”
“可能是怕對方撕票吧。”麻子打了個哈欠。
“不對。”楊鳴站起來在房間里踱步,“劉永福不可能不知道瀚海的分量。這種事找公司幫忙,不比他自己瞎折騰強?”
他掏出手機,翻到劉永福的號碼,猶豫了一下還是撥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