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曾經張志強的兄弟項民風,那個一直在工程界呼風喚雨的項民風!
“繼續審。”楊鳴轉過身,聲音冰冷,“我要知道具體過程。是誰給他們通風報信。一個細節都不能放過。”
阿軍點點頭,老虎鉗在月光下泛著寒光:“你們聽到了?要么現在說,要么……”
他晃了晃手里的工具:“我有很多辦法讓你們開口。”
夜風吹過沙場,帶著沙子和血腥味。
……
一小時后,沙廠的吊腳樓內。
一盞昏黃的白熾燈照亮著狹小的房間,楊鳴坐在一把破舊的木椅上,手里把玩著口香糖錫紙。
阿軍和馮朋站在一旁,安靜得能聽見屋外的風聲。
沙場的狗還在叫,聲音斷斷續續地傳進來,讓這夜晚顯得格外壓抑。
項民風!
這個名字像一塊巨石壓在楊鳴心頭。
他仔細回想著來納市后的每一步,卻想不起和項民風有任何過節,他們甚至連面都沒見過。
為什么他會突然要自己的命?
機場改建工程?
楊鳴眉頭緊鎖。
如果是為了這個,項民風完全沒必要對自己動手。
王海才是翰海現在的話事人,而且以目前的情況來看,翰海根本沒有競標的實力。
“鳴哥,”馮朋終于打破了沉默,“接下來怎么辦?”
楊鳴看向阿軍,聲音里帶著幾分困惑:“你說項民風為什么要對我動手?”
“你以前得罪過他?”阿軍摸著臉上的疤痕。
“連見都沒見過。”
“那就怪了。”阿軍皺眉,“難道真是因為工程的事?”
“不可能。”楊鳴搖頭,“機場改建工程,翰海競標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就算他感覺有威脅,也不至于來殺我。”
就在這時,楊鳴突然想起什么。
那天在會議室里的話,像是一道閃電劃過腦海:“前段時間開會的時候,我說過想要拿下工程,就得做掉項民風……”
“你是說,”阿軍眼睛一亮,“這話被項民風知道了,所以他要對你動手?”
楊鳴苦笑:“不確定。但當時在場的只有王海和趙國。”
“趙國應該不會傳出去。”阿軍說,“就算是王海那邊走漏了風聲,估計也不是有意的……”
“誰知道呢。”楊鳴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寒意,“不過他想要我的命,我也不可能坐以待斃。叛徒查出來了嗎?”
“嘎南倉庫的苗暉學。”阿軍說。
“苗暉學?”楊鳴看向馮朋。
馮朋搖頭:“不認識。我只管采石場和沙場,倉庫那邊都是王偉在管。”
楊鳴拿出手機,撥通了王偉的電話。
電話那頭,王偉聽完情況后,聲音冷得像冰:“鳴哥放心,我這就去把這個狗日的抓來!”
窗外傳來一聲清晰的狗叫,楊鳴站起身,走到窗前。
夜色中,沙場堆積如山的沙子在月光下泛著冷光……</p>